体实在是太虚弱了,昏昏沉沉间又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乾渴的感觉把他唤醒。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客栈当中。
少女和车夫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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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痕挣扎着起身,一股前所未有的虚弱感涌上心头。
身体就像是灌了铅一样,连挪动都很困难,只是简单的几个动作,身体就像是针扎一样,火辣辣的疼。一个抬手的动作就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恰在此时,外面传来两人谈话的声音。
这两个声音他记得。
女声是之前救醒他的少女,是这个身体的姐姐,另外一个人是之前驱车的马夫,身份是管家。
「小姐,得罪了。」
「赵叔,我是真没想到,连你也背叛了我们陈家。」
「我也有家人。」
一阵沉默过后,两人都没再说话。
嘭!
艰难挪动的身体撞到了桌子上面的茶壶,摇晃的茶壶摔倒,从桌子上面滚落,砸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破碎的瓷片崩飞的到处都是,散落的茶水流了一地。
吱呀!
门被人推开,少女和管家同时冲了进来,少女的脸上满是焦急,管家的脸上全是厌恶。
「小弟!你怎麽爬起来了?没事吧。」
少女手忙脚乱地扶起滚落在桌腿边上的陈痕。
「没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明天早上还要赶路。」管家扫了两人一眼,随后便退了出去,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少女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陈痕扶回床边,之后又拿起身上的药葫芦,再次给陈痕喂了一口。这一次陈痕喝出来了,葫芦里面装的是药水,冰凉甘甜的药水能够缓解他身上的症状。
「我没事。」
陈痕艰难地开口,他想起了之前的经历,也想起了家中发生的巨变。
他是陈家嫡子,父亲是武林名宿。姐姐名叫陈媛,比他大两岁,还有一个温柔贤惠的母亲。家中幸福美满,生活方面完全不用操心。
直到三个月前。
父亲的小师弟马坤逃难到了家中,出于江湖道义,父亲陈正和收留了马坤,还帮他找了郎中。
原本这一切也没什麽问题,江湖救急是很常见的事,更别说被救的这个人还是同门师弟。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马坤身上的麻烦远超想像。他和魔门门主夫人偷情,盗走了魔门至宝魔舍利,引得整个魔门一众高手追杀。逃到陈家之后的马坤只停留了一晚,第二天就不告而别。之后没过两天,外面就传遍了消息。
西南大侠陈正和盗走了马坤身上的魔舍利和魔门圣典。
谣言一开始并没有人相信,直到马坤亲自现身说明了此事,于是原本置身事外的陈家立马就被卷进了漩涡。
江湖人做事从来都不会讲证据,他们只要怀疑就会动手。
三天前的一个晚上,魔门高手侵入陈家。
那一夜,血月高悬
姐弟两人是在母亲拼死保护之下才逃出来的,陈痕在逃亡过程中中了黑心老人的噬心掌,这才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你好好休息,有什麽事记得喊我,千万不要自己逞强。」
耳边传来姐姐陈媛关切的声音。
陈痕木然的点了点头,他已经理清楚了现在的情况。双眼木然地看向房顶,思绪放空,隐约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麽东西,只是具体是什麽,他又想不起来。
昏昏沉沉间睡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人还在摇晃的马车上,不同的是驱车的人变了。
陈媛坐在前面驱赶着马车,她的手法很生疏,一看就是刚学会不久。这个从小只学过琴棋书画的姐姐,担起了照顾弟弟陈痕的责任。陈痕挣扎着坐起身,身上还是火辣辣的疼,全身绵软,黑心老人的那一掌截断了他的经脉,让他变得无比虚弱。
「醒了?」
听到后面的动静,陈媛赶忙停下马车,取过腰间的葫芦又给陈痕喂了一口药汁。
「这里是什麽地方?赵坤呢。」
喝下药以后,那种酸软无力感消散了不少,虽然没办法自由行动,但可以开口说话了。陈痕看了眼姐姐陈媛那双满是伤痕的手掌,心中满是自责。这些粗活原本由他来做的,只可惜深受重创,现在别说驱车,连自由行动都做不到。
「这里是北岳国,赵叔家中还有事情,先回去了。」
陈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