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是吼吼吼一通狂笑。
“灾难”发生在我到纽约的第三天,那个服装系列的打版工作基本完成,工作室的负责人让我们留下联系方式,说会考虑留用几个人。Mason很兴奋,我说我就算了,明天还是回去上课吧,缺勤太多会不及格。Mason做依依不舍状,然后对我说,那今晚带你去玩吧,I can get an extra access for you。 她说的是一个当天晚上的一个派对,很多时尚圈的人和名流都会参加,也就是说那样的场面,像她这样的末流模特是不会被邀请的,那么所谓extra access又从何而来呢?后来知道只不过是她勾搭了一个保安大哥。
我说我除了Tee和牛仔裤什么都没带。
她眨眨眼睛,说,这里这么多衣服,借一晚上没人会管哒。
于是那天我们离开的时候,趁人不注意,在工厂间旁边的小房间里,一人拿了一套小礼服。我后来才意识到,自己生平第一次做了回小偷。
晚上九点多我们两个被Mason的保安大哥从酒店后面的小门放进去,从黑乎乎潮嗒嗒的小巷开始,经过简陋的员工通道,休息室,洗衣房,最后他推开一扇两面开的沉重的胡桃木大门,对我们说,就是这儿了。Mason咯咯笑着给他一个吻,拉着我的手走进去。
灯光微暗,空气里飘散着香水和酒精的味道,隐约可以听到低音吉他性感的节奏声,有人在演唱:
I have a feeling; it's a feeling;
I'm concealing; I don't know why
It's just a mental; sentimental alibi
But I adore you
so strong for you
Why go on stalling
I am falling
Our love is calling
Why be shy?
Let's fall in love
why shouldn't we fall in love?
Our hearts are made of it
let’s take a chance
Why be afraid of it ……
我们走过一面镶满落地镜的影壁,瞄一眼镜子里自己的侧影。Mason穿了件黑色裙子,V领一直开到腰际,毫不羞愧的露出美丽的胸部。我穿的是件长到膝盖上的酒红色裹胸式礼服,长腿,同色的鞋,鞋跟足有3寸。脸上化了妆,看起来那样陌生。
Mason很快勾搭上一个穿着精致的男人,饶有兴致的听他吹牛,去哪里哪里看了多大的房子,认识个朋友去年赚了多少多少钱,好多的数字,好多hundred and thousands。我连续喝下三四杯叫不上名字的酒,注意到角落里的一个栗色头发的男人,深紫色衬衣黑色西裤,慢慢的饮着浅浅一杯疑似scotch的棕黄色液体。随即选定,说不上有什么特别。一个威打托着酒水盘子走过,我连盘子一起拿过来,托在手上,走过去。Mason看见了,对我做口型:“Which one?” 我朝那边甩甩头,她看了一眼,跑过来说:“Girl; you have a good eye for men; he’s the best。”
她这么一说我心里倒没底了,不过我那时真有点不怕死的劲头,我径直走过去,那人也注意到我,看着我,脸上没什么表情。我走近他,看着他的眼睛,发现他虹膜的颜色是一种非常深的蓝色。我有点喜欢那颜色,轻轻慢慢的对他说:“Manhattan,Margarita,or me?”
男人笑了一下,“what’s your name?” 他贴近我耳边问我。
“Does it really matter?” 我反问。
“Where are you from?” 他又问。
“A place I’m trying to forget。” 我回答。我把托盘放在旁边桌子上,伸出手抚过他的脸颊,和他下巴上一个可爱的凹陷处。微醉状态下,觉得自己像一个真正的情场老手。
十分钟之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