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有些泄气。“要练多久?”
“依内力深浅而有不同,快则三天,慢则……一年、十年,都有可能。”
她瞪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吗?”
他微笑。“练功除了资质,便是恒心与毅力,内力要有所长进也是如此,每天都不能松懈。”
虽然不满,但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朗晴不由长叹口气。“练功真是无聊,好歹学医还有习之不尽的草药可认,你帮我抓雪蛤好了。”
“方才提的条件可不是这个。”他摇头。“我都教了你才说不学要换,那可不行。”
“我一开始可不是说学打花,而是穿云掌。”
“我学的不是穿云掌。”
她道:“我知道,总要有个称呼嘛,不然你告诉我你那招叫什么?”
他笑着摇头。“你根本不等我答复,就自顾自地定下了交换条件,傅某肯授你另外一招已是尽了人情,姑娘不可寸进尺。”
“我若要得寸进尺,你又如何?”她故意道。
他淡淡说道:“不如何,不搭理便是。”
原以为她会胡搅蛮缠,硬要他答应,没想她却哈哈笑了起来。“你放心,我不为难你,我找霍少侠帮我抓雪蛤就是了,只是岳姑娘挺麻烦的,你说我让霍少侠给我抓雪蛤,她会不会又拿剑刺我?”
“我觉得你还是不提的好。”他委婉回答。
“唉,好心没好报……”她摇头。“对了,他们可是霍家堡的人?”
傅翌容扬起眉,不知她打什么注意。
她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
她得意的模样让他眼眸闪过一丝笑意。“不,我不是要问你如何知晓,而是在想你莫不是又打什么歪主意?”
霍家堡在临安一带无人不晓,认识霍连的人不少,她知道又有何奇怪?
她一怔,乐道:“公子真是我肚里的蛔虫。他们为何受伤?”
“来这儿的途中遇上伏击。”
朗晴转了下乌溜的眼珠。“听说霍大公子三日后要成亲?”
他颔首,霍家堡离临安约莫十里左右,,名气极大,城里无人不晓,大公子霍连得婚事三个月前就开始置办,闹得沸腾,各地人士纷来祝贺,将城里的客栈都占满。
“我能不能跟去凑热闹?”傅府在城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必定会收到邀请。
“姑娘不需问我,霍堡主开了五十桌流水席回馈乡里,不会有人拦着不让你凑热闹。”
她嘻笑道:“依公子的聪明,怎么不知我想到里头?”外头的流水席有何看头,自然要到大厅去,听说厅里也开了五六十桌,可只有请帖的人能进。
“姑娘须知有些热闹还是不凑的好。”他淡淡地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凑前哪能看戏?”她小声道:“公子带着我没坏处,我医术高明,定能帮上忙。”
虽然不知霍连为何被打伤,可婚事在即,他却遇上伏击,怎么想都有好戏可看。
他勾起笑。“姑娘倒是一点都不谦让。”人若自视甚高,必然睥睨众生,于女子身上则易有娇蛮之性,举手投足间满是傲气,怎么出自她口,不但不让人心生反感,只觉好笑,像是孩童在炫耀本事。
“太阳打东边出来是事实,我的医术高明也是事实,何须遮遮掩掩?不过你不需替我张扬,当神医也是很累的,我就是想去凑热闹,行医是顺便。”她说得理直气壮。
“婚礼不都一样,有何热闹可凑?”他扬眉。
“听说霍大公子的新娘美若天仙,我就想看天仙到底有多美?是否五谷不进,放的屁也是香的?”她调皮地朝他挤眉弄眼。
闻言,他笑着摇头。“如此粗鄙的话切不可再提。”
朗晴没理他的话语,只是说道:“如何,带我去吧。”
“江湖事姑娘还是离远点的好。”他劝告。
“我是霍连的救命恩人,若同他开口,他定把我当上宾……”
“既然如此,姑娘何必央求我?”
“因为我想活命。”她坦白道。“你功夫好,定能护我周全。”看戏还得有命在才能看。
“姑娘何出此言,那是婚宴不是鸿门宴——”
她摆摆手。“明人眼前不说暗话,霍连为何被伏击,不是他与人结仇,就是霍家堡结的仇,三岁孩童都想得清的事,莫不是公子认为我比孩童不如?”
既然她都扯了脸皮说破,傅翌容也不再劝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