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注意到了,“怎么不猜脚伤?”他又问,伤了脚的人也会偏一边。
“你好象师父喔,老爱考我。”她笑笑地说。“方才他经过亭子的时候摸着左腰,还有脚受伤时行走的姿势跟腰受伤不一样,再来就是药膏的味道。”
傅翌容微微一笑,没说什么,但双眸不觉露出欣赏之意。
“我是不是又让你吃惊了?”朗晴得意道。“你心里是不是想小姑娘还真有点本事,就是淘气了些又爱养凑热闹。”
“傅某并未这样想,不过倒是惊讶姑娘心思灵巧,观察透彻。”他温文说道,虽然的确觉得她淘气又爱凑热闹,不过为了避免她太过得意张狂,他还是隐下不说。
不过,听她娓娓道来小厮的的病痛及观察所得,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低估她的医术与能力。
朗晴托腮看他,再次赞叹他出色的外貌,剑眉星目,朗朗风姿,盯着人的时候,像要把人拉进他的黑瞳里,就算不说话,光是这样看着他也心情愉快。
“怎么?”他询问。
“没有,只是想你如同一幅画,静静挂着就好看。”她坦白道。
他一楞,又听她道:“你是不是都这样气定神闲,波澜不惊?”
他不明白她用意为何?“姑娘到底想问什么?”
“我听易公子说你自小根底不好,恰巧你二伯是江湖中人,认得一位武功极高的前辈,便带着你上山拜师,高人见你资质甚佳,便将你留下传与绝技,我很好奇你有没有其他师兄弟?”
傅翌容定定地看着她,冷淡道:“姑娘为何探听此事?”
朗晴摆摆手,说道:“别多心,我对你秘传功夫没兴趣,我只是想问你的意见。”
傅翌容疑惑道:“在下不明白……”
“我与你有些相似,师父也是高人,她说传人只能有一个,就像武林门派一样,徒弟那么多,可最后掌门只能有一个,我只是想问你,你的门派只有你一根独苗,还是还有其他人?”
“有其他人。”他瞧着她低下头,长叹口气。“姑娘的门派只有一人吗?”
她颔首。“你们师兄弟可有为了绝世武功反目成仇?”
“没有。”他大概明白她想问什么了。
“为何?”
他温言道:“入门时师父便言明,功法分十二层,他不会藏私,不过一关过了才能进一关,凭的全是努力与资质,即使晓得心法,若资质不到,练了也只会走火入魔,有害无益。”
她颔首。“公子说的是,武学与医学毕竟不同。”
他将话题转回她身上。“你的师兄弟们与你反目成仇?”
她再次喟叹。“若他们想杀你,你会取他们的性命吗,还是手下留情?”
他蹙眉,怀疑道:“大夫也会为此杀人?”大夫是救世之业,实难想象竟会发生同门相残之事。
她微笑。“一般是不会的,但我的门派比较特别,只能有一个传人。”
他静静地说道:“既是如此,人不负我,我不负人。”
第3章(2)
她没说话,垂眼盯着石桌,半晌才道:“我是该硬起心肠。”她端起已冷却的茶水,喝了一口。
“他们找到你了?”他问。
她拉出笑容吃口糕点。“嗯……糖酥做得不错。”
见她转移话题,傅翌容也没再追问,只道:“姑娘若有需要帮忙之处,在下自当尽力。”
她脸上一喜。“太好了,我这条命就系在你手里了。”她高兴地塞了块黄豆糕,忍不住赞道:“真好吃,你也吃一个。”
她殷勤地将黄豆糕夹到他面前的小碟子。
“你的师兄弟在这儿?”他又问,脑中开始转着自大门口进来后遇上的每一个人。
她点头。“不过现还不能告诉你是谁,免得打草惊蛇。”
傅翌容正要再问,她又转了话题。“你还没回答我,后天的婚事能成吗?”
“宾客都上门了,霍家堡丢不起这脸面。”
“万一分不出真假怎么办?”她又问。
“霍远是个聪明人,他自有办法。”他淡淡地说。
她笑道:“我赌婚事结不了。”
他扬起嘴角。“以此为赌,不甚厚道。”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她淘气道:“我想想跟你赌什么……”
傅翌容从容地喝口茶水。“你是来观礼,还是来清理门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