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瓶暗示自己的身份,是想私底下与你密谈,谁晓得竟与伏雁楼勾结,还迷昏一大半的人。”
她叹气问道:“你为什么要冒充……我是说你不是喜欢沈令飏吗,为何还要嫁给霍远?”
“喜欢沈令飏?”她好笑地瞥了朗晴一眼。“我们不过是互相利用,他坠海后,伏雁楼以为他死了,自然立了新楼主,谁晓得他竟又出现,所谓一山难容二虎,新楼主不免一番争斗,我用毒药帮他们解决麻烦,一边利用那些人试毒,会去霍家堡,也不过是想引你出来。”
临走前她放火烧岛,主要是泄恨,朗晴水性好,不可能因为一把火就死,原本她想靠自己的力量化去身上的蛊毒,可始终没有进展,毒性发作由原本的一个月转为二十五天,二十天,十五天,她才感到事态严重。
后来想到朗晴上岸后可能会去投靠霍远,便派人打听,发现她并不在那儿,这才动起假冒的念头。
“那又何必迷昏一票人……”
“不迷昏我怎么脱身?霍远在我身边安插的人都有功夫底子,再说迷昏总比血流成河好,说起来我已经够仁慈了,若真要赶尽杀绝,我大可毒杀霍家堡百余口人。”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对霍远下三阴毒?”朗晴皱眉。
“怎么,舍不得?不是信誓旦旦说过不会与他相认,也不会嫁他,难道反悔了?”梁婍嗤之以鼻,“他威胁我说出你的下落,我说你死了,他不信,还想杀我,为了自保我只好下毒。”
“你——”
“废话少说,快把解药拿来。”她不想再扯这些不重要的事。
若不是那恶毒的女人死活不肯交出解药,她也不会一气之下让沈令飏动手杀了她,虽然这么做很冒险,但她不想因为蛊毒一辈子受制于人,永远困在岛上。
“如果我不给呢?你打算杀死我?”朗晴望着她。
“我会让你比死还难过。”梁婍狠毒地道,双眸一片冰冷。
朗晴摇头。“不可能。”她揉着太阳穴,一手解下葫芦,仰头喝了一口。
“头痛的老毛病还没治好?”梁婍讥笑。
朗晴畅快地喝了几口,抬手抹去嘴边的残汁。“我想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其实心底还是有些疑问未明,但她已不想再探究,反正所有事都是她与师傅不对,都是冲着她来的。
如果没有心魔蛊毒,她仍会如此痛恨她吗?如果当年没有遇上盗贼,双亲仍在,现在又是另一种风景吧……
若柳叔还活着,没将她们藏在山谷,便不会遇上师傅,不会被带回空空岛……
小姐,我是不是要死了,我的背好痛……呜……
你别哭,芳华,我去找大夫……我身上还有一块玉佩,可以换钱,你不会有事的。
我的背……好痛。
你不会有事的,我去请大夫……
朗晴将葫芦里的酒倒在地面,扑鼻的果香窜进她的鼻内,当中夹杂一丝淡淡地腥味。
“你在做什么?”柳芳华皱眉。
朗晴将酒都倒出后,才道:“我与你情义如同此酒,早已覆水难收,我却还犯傻,总惦记着要好好待你,没想你早已不屑一顾。”若不是想与她再好好谈谈,她在霍家堡便不会手下留情。
望着一身红火的女子,她闭上眼,再次揉揉太阳穴。“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把解药留下!”柳芳华厉声道。
朗晴睁开眼。“我没有解药。”
“不可能,她不会让你死。”若她死了,谁承继宋门神医之位?
朗晴子袖口拿出一只荷包丢给她。“师傅没给解药,但把需要的草药跟药引都告诉了我,不过没说分量。”
柳芳华拉开荷包,拿出里头的字条,看了眼,说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分量,你应该早解毒了吧!”
“解了又怎么样,没解又怎么样?我没必要告诉你。”她漠然道。
柳芳华冷笑。“你最好把解药直接拿出来,少跟我装神弄鬼!”她不屑地将荷包丢在地上。“你再啰嗦,别怪我下杀手!”
朗晴嘲讽地扯了下嘴角。“你以为我会任你宰割?”
“试试看就知道。”柳芳华冷笑。两人使毒的功夫在伯仲之间,她没自信能取胜,不过有了伏雁楼便大不相同。
她举起手,示意沈令飏可以一举擒下时,腹部忽地一阵绞痛。她脸色一变,怒道:“你……”
原本慢悠悠走来的沈令飏,见柳芳华突然弯下身,立即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