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李大娘忽然跑了过来,急匆匆的模样仿佛是出了什么大事一般,“景胜……景胜在……学堂门口……被……”
孙锦绣一听这话,什么话也没说,便雇了一辆牛车朝着孙景胜的学堂而去。一路上,孙锦绣的心思很乱,却不得不强迫着自己将它理顺。
是谁?是谁要对景胜下手!
难道又是卫子戚?他还没有吃够苦头,想在走之前最后一次报复?
跳下牛车,孙锦绣便朝着孙景胜平日里常去的一家店里头跑去。孙锦绣曾经听孙景胜说过学堂附近有一家小店专门卖些小吃食,深受那些学子喜欢,正好那店面就正对着学堂大门,能够看清学堂附近发生的所有的事情。
“卢大叔,我是孙景胜的姐姐,想向您打听打听今个儿在学堂门口发生的事情。”孙锦绣很快就确定了目标,从腰带里翻出几颗碎银子和在一起也有二、三两全都塞进了那小老板的手里头。
望了望手中的银子,卢青皱的像橘子皮一般的脸一绽,随即又急忙换上了焦急的神色,将今天在学堂附近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大抵也和素裹说的相差无几,然而那几个大汉卢青却是认识的。
“那是镇子上有名的恶霸,游手好闲,只因为同卫家的某个姨娘有亲戚关系,所以才一直没有人敢抓他们。”
听了这话,孙锦绣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景胜的确是被卫家的人给抓走了,而且最大的可能就是卫子戚!想必他是对于那日百花宴的事情怀恨在心,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想要要挟自己。
“多谢大叔了,您忙着。”孙锦绣甚至没有问问那几个人将孙景胜带去了哪里,就转身离开了。
既然这件事情是卫家做下的,那么对方必然是已经打定了不让自己找到人的心思了,既然是这样,那么她再找也是无意。
倒不如先回去养精蓄锐,才能从长计议,动了动念头,孙锦绣还是决定暂且不将这事情告诉孙景元,如今他人在山上平日里又劳累,还是别让他操这份心了。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总喜欢一人担着这事儿?”
就在此时,墙头传来了一道邪肆的笑声,似乎对方已经在那里坐了很久了,只是到了如今才开口让人察觉。
孙锦绣一回头,见是云清扬,什么话也不说立即反唇相讥,“你还是那么喜欢爬别人的墙头!”
然而对于这样的讪笑,云清扬不置可否,反倒是满不在乎的瘪了瘪嘴,那一双肆意邪魅的眸子里头带着狂狷不羁。
“是又怎么样?”
不知怎么的,看见云清扬,孙锦绣的一颗心似乎平静下来了,不在那么慌乱了,大概是因为有他这样一个朋友在,这夜也不觉得那么难过了吧?
“你不过来陪我喝酒?”孙锦绣指了指面前的酒杯,朝着云清扬笑。
“还是算了,你孙姑娘的亏我还吃得不够多吗?”云清扬笑着摆了摆手,就坐在那墙上远远地望着孙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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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暗夜无边啊
“唉,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孙锦绣望着守在墙头摘了一旁探出墙外的桃树上的桃子啃着,死活也不肯下来的云清扬撅了撅嘴。怎么总觉得还是原来的那个风清扬看起来顺眼多了,如今做了知府公子当真是一点儿都不可爱。
自然孙锦绣不会讲这话说出来,转而回到了方才的话题之上。
“今夜你就一个人了,我陪你吧。”
云清扬看了看暗着灯火的屋子,似乎很明白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孙锦绣仍旧守着院子不肯进去一般,叹息了一声,随即掏出了袖中的玉笛,一曲婉转的曲子从中流泻而出。
缠绵悱恻,绵长哀怨,仿佛不是云清扬这般邪肆浪荡之人能吹奏出来的一般,然而这的确是他吹奏出来了的。这一声玉笛漫漫,仿佛能穿透人心,奏出她心中的孤寂一般,这是孙锦绣第一个没有同孙景胜在一起的晚上,她原本以为自己很坚强,最终却发现她坚强的源泉是有亲人需要她保护而当他们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才知道她其实很孤独。
玉笛仍旧,如泣如诉,引得孙锦绣不由得拔下发间的银簪,敲在眼前的瓷杯之上伴着韵律,唱道,“秋兰兮麋芜,罗生兮堂下。绿叶兮素华,芳菲菲兮袭予。夫人自有兮美子,荪何以兮愁苦?秋兰兮青青,绿叶兮紫茎。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入不言兮出不辞,乘回风兮载云旗。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