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猴子和竹青在化作了灰烬的窝棚边上坐了很久,然后才骑上马,慢慢向军区走去。
竹青听猴子曼声低吟,不禁赞道:“猴子哥,你的诗吟得真好。”
猴子苦笑道:“我读书那么烂,哪会吟诗。老师教我们的那些平仄对仗早不知道忘到哪里去了。”
竹青说:“不必那样正经刻板,就这样随口吟来。我觉得也蛮合人心意的。那天我们夜宿荒原小树林,你吟那几句,我听得都快掉眼泪了。”
猴子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夸张,我就是有感而发而已。要不妹妹你也来几句?”
竹青说:“我不行,我就是三少爷的陪读丫头,哪能会吟诗?不行不行。”
猴子说:“妹妹,你这样说就不公道了,我什么时候摆过少爷家子了?”
竹青说:“你要是摆少爷架子,我们今天就不会在一起打鬼子了。”
猴子说:“妹妹,来几句嘛。”
竹青说:“哥哥不许笑我。”
猴子说:“哪能呢?”
竹青略一思索,吟道:
马萧萧,风轻轻,
马蹄踏月乘夜行。
云横秦岭家何在?
猴子小竹青!
过长亭,又短亭,
枪声惊落满天星。
马背难言闺中语,
晓来醉霜林!
“好!”猴子鼓掌叫好。
竹青说:“不来啦,说好不笑我的。”
猴子说:“妹妹,你比我豪气多了,却又不失婉约。特别是那句马蹄踏月乘夜行,绝妙好句啊。”
二人说说讲讲,心情好多了。十几里路,转眼已到军区。
把马匹送回通讯连。二人有点饿了,直奔食堂。大家已经开过饭,厨师专门把饭菜留在锅里暖着。二人狼吞虎咽,时间不大就吃饱了。
正准备各自回去休息,范江的通讯兵来了:“范部长在等你们呢。”
猴子看了一眼竹青:“是不是我们今天私自外出,要训我们呀?”
竹青说:“他说放我们假的。”
猴子说:“不多想,去了就知道。”
二人随通讯员来到范江办公室,只见范江正和徐盛正在说话,旁边一个小男孩在玩耍。真是小侦察员锁柱。
猴子说:“徐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徐盛说:“这不刚到。锁柱,你看谁来了?”
猴子扑过去抱着锁柱:“孙子,爷爷想死你了。”
锁柱冷眼看着猴子:“你谁啊?一见面就占我便宜。”
竹青说:“猴子哥,你没有易容,他不认识你。”
“哦哦。”猴子恍然大悟,正好猴子的背囊就在范江办公室,猴子拿出易容物品,背过脸去简单一抹,就变成了那个瘦老头。
锁柱一下子扑过去,大叫:“爷爷!”
猴子高兴死了:“哎,孙子!”
锁柱说:“爷爷,你干嘛化装成一个哥哥的麽样啊?”
猴子说:“爷爷化装成哥哥弟弟模样,小鬼子才害怕呀!”
锁柱说:“我刚才没认出你,你不会生气吧?”
猴子说:“你是我的大孙子,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竹青看猴子那高兴劲儿,“咯咯”地笑个不停。范江和徐盛也乐的哈哈大笑。
猴子说:“孙子,最近听到鬼子什么消息了没有?”
锁柱说:“最近鬼子们都是垂头丧气的样子,一整天都听不到他们说什么话”
猴子说:“那个老鬼子还在吗?”
锁柱说:“他整天闷在屋里不出来,有时还叫人把饭菜送到他屋里去吃。”
猴子说:“知道他们为什么难过吗?”
锁柱说:“他们遇上倒霉事了呗。”
猴子说:“还是我大孙子聪明,鬼子的确是遇上倒霉事了,他们被我们八路军打得哭爹叫娘。”
锁柱说:“爷爷,你以后别化装成大哥哥的模样,我怕认不出来你。”
猴子说:“好,那我以后就不化装成大哥哥的模样。”
几个人又笑起来。
锁柱说:“那我天天和你玩。”
猴子说:“爷爷又要去执行任务了,恐怕明天就不能和你玩了。”锁柱说:“那我等你回来。”
徐盛说:“锁柱,你和竹青大姐姐去那边说话,我们和你爷爷商量打鬼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