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猴子和竹青重新回到那所小屋里,听得外面陈辉把门锁“咔”地一声捏死,屋里又安静下来。
屋里很暗,厚厚的土墙上只有一个碟子口大的窗洞,投进一束光线。
二人被关进来已经有半天时间。一开始,猴子不相信白庆生会把他们关起来。他觉得就是栽赃诬陷,也得一步一来,设下圈套,让你慢慢往里面钻。
却不料想白庆生会这样迫不及待,猴子刚关进来不久,就把竹青也关进来了。
二人为避免冲突,来白庆生处谈话时,武器都没带。现在他们两手空空,已经很难对付远距离的袭击。
所以一进来,就躲进死角,保证从门窗射进来的枪弹打不到他们。
竹青说:“猴子哥,我们为了避免流血事件的发生,而使自己陷入最危险说的境地。”
猴子说:“我们只好忍受。等待上级领导来解救我们了。”
竹青说:“猴子哥,我一直感到奇怪。我们和白庆生素昧生平,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想方设法来害我们呢?”
猴子说:“要说我们和他脾气不合性格不投,他刚来,我们基本没有和他有什么接触,也不存在这些事啊?”
竹青说:“他用来陷害我们的那些理由,想想都可笑。”
猴子说:“那就叫‘莫须有’的罪名。”
竹青说:“我们参加抗日以来,在外面执行任务的时间多,西北行署都很少来。我们没有得罪任何人。”
猴子说:“这事恐怕不需要我们得罪什么人,我们和白庆生根本就没有私仇。”
竹青说:“那就是公仇,我们和他有什么公仇?”
猴子说:“和我们有公仇的是日本鬼子。”
竹青说:“白庆生明明就不是日本鬼子。他到西北行署上任时,范江部长对他进行了严格的考察。如果他是鬼子,很难逃过范部长那双眼睛的。
猴子摇摇头:“他不是日本鬼子。他说话带有浓重的地方口音,这是日被鬼子学不来的。”
竹青说;“可是他这样干的动机却让人想不透。”
猴子说:“他这样一搅和,西北行署就乱了,幸亏没有打起来,要是有一方忍耐不住,今天非打起来不可。”
竹青说:“我们俩,郎小队,竹青小队,有一方忍耐不住,后果不堪设想。”
猴子说:“我挺佩服马骁大哥的,陈辉的警卫排已经向他们开枪了,他们竟然没有还手。”
竹青说:“如果他们还手,那事情就大了,他们和警卫营干起来,郎小队出不出手?如不出手,潘营长的警卫营就差不多玩蛋了。如果郎小队出手和他们干,双方实力相当,最后的结果是,两个小队就同时完蛋,”
猴子说:“我感觉,这就是一个阴谋,他们想从内部搞掉西北行署,搞掉郎小队,或者除掉我们俩。”
竹青说:“这应该是黑龙会干的事啊!白庆生是黑龙会的?”
猴子说:“没有证据证明他是黑龙会的。”
竹青说:“但他干的事是黑龙会干的。”
猴子说:“妹妹,这样一分析,我们的处境就非常危险了。你看,从这窗洞扔进来一颗手雷,我们必死无疑!”
竹青也有些紧张:“我们怎么办?”
猴子说:“别慌,我来看一下这门锁。”
那是一副实木板门,门板有一寸多厚,外面挂着一把大铁锁,如果是在外面,不管是猴子和尚竹青。都可以把这锁轻松拧断。但现在他们在里面,手伸不出去。抓不到锁,功力再大也没有用处。
再看那挂锁的门鼻儿,尾部是长长的铁销,从外面插进来,穿过厚厚的门衬,两面分开,又被砸到木头上。
猴子把内力用到两根手指上,捏住那铁销,一用力便扳离了木头,这边也同样扳起来。用起内功把两根铁销理直。
然后,吸一口气,把力量凝聚在两臂,抓住两扇门板,一手向外,一手向里,喝一声:“开!”,那门鼻儿便从门板里慢慢拔出来,两扇门便打开了。
竹青说:“现在走吗?”
猴子说:“天还没有黑透。我们再等一会。”说着,又把门鼻儿插上,恢复原样。
二三十米外,警卫排的人在看守着这里。
正说着,二钉送饭来了,陈辉来开了锁,就默默退到一边。猴子说:“我们的背囊呢?”
二钉说:“你们先吃饭吧。我去拿着你们的背囊在村头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