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发,那是何等的盖天豪气。
但此刻呢?
此刻却是形势逆转了,刘冯断了他们的后路,若是稍有不慎,不仅是并州要丢,连他的性命,怕也是要交代在并州啊。
这如何不让高干心乱如麻?
“快,快召集荀方,沈雄入内。”在心乱如麻之中,高干首先想到的就是麾下谋臣,大将,因此不假思索的张口说道。
“诺。”
前方前来禀报的士卒,应诺了一声,正打算下去。就在这时,高干脑中灵光一闪,又大叫道:“等等,将这件事控制起来,谁也不能透露,包括荀方,沈雄。”
高干毕竟也是文武秀出,很有才能。就在这一瞬之间,就想到了这个消息不能透露出去。
完全可以想象一下,若是后路被断的消息给透露出去了。那满城将兵怕是要军心浮动,乃至于瞬间崩溃掉了。
那就完了,十成十的完了。所以,这个消息一定要隐瞒住,包括心腹肺腑,都得隐瞒。除此之外,一定要让程昱心中有数,做出决断。
到底该怎么办。
如此双管齐下,才能保住并州啊。
在这一刻,高干已经不相信自己的能力了,而把满腔的希望都集中在了程昱的身上。
“诺。”
虽然高干改变了命令,而且完全是背道相驰的命令,但是亲兵仍然是应诺了一声,下去做事了。
“刘冯,即使你狡诈如狐,即使是你降服了韩关,夺取了壶关。你也休想轻而易举的获得并州。我三国十八万精兵尚存,坚固的城池尚存。定要与你周旋到底,好叫天下人看清楚,这天下,还是群雄割据。而不是汉室独大。”
亲兵离开后,高干双目怒睁,狞声道。
后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韩关投降,壶关失守了。而前方,则是杀气冲天,双方厮杀不绝。
“杀。”
此刻,红日西下,基本上进入了黄昆。但是河东城池外,却仍然是厮杀声冲霄。只见无数无数的魏军,燕军士卒,或扛着云梯,或持着短刀,弓箭,冲向了河东郡城安邑城池。
在冲锋的过程之中,弓箭手们不断的弯弓射箭,一支支箭矢呼啸向河东城。
而城池上的汉军守卒,也是一块块的滚石,圆木抛弃而下,一支支弓箭被射出。双方可谓箭如雨下。
死伤无数。
大地被染成了血色,而安邑城也是血迹斑驳,其上充满了箭矢射入的痕迹。一股惨烈的气息,弥漫在整个沙场之上。
现在双方看似旗鼓相当,但其实城中守卒已经疲软了。毕竟,魏军,燕军强大,而城中守卒不过是六千屯田兵,以及四千精壮而已。
而且,双方厮杀已经数日了。汉军守卒已经非常疲惫了。
城池可谓已经在摇摇欲坠的边缘上了。
这段日子,其实汉军也是有成长的,毕竟铁与血,乃是士卒进步的良方啊。这一支杂牌兵,其实已经有了几分精锐的气象。
但也正因为这种经历,让他们更加感觉到了魏军,燕军的强大,双方可谓是壮年,与小儿的区别。
难以抗衡。
若非城池坚固,他们早就被杀了十次八次了。
城池破难免啊,若是城池破,那作为抵抗的他们会是如何的下场?听说魏军曹操善于屠城啊。
而这一次魏军的谋臣程昱更是曾经掠夺人口,以做成人肉供给魏军大军,帮助魏军渡过粮食危机的很辣果决之人啊。
安邑会不会被屠城?
在厮杀进入到了这种情况下,守卒们难免杂念丛生,这样一来,更加的绝望,也更加的力不从心。
也更加导致了,城池的摇摇欲坠。
恶性循环之下,怕是城池难以镇守到明日了。
“哈哈哈,将军难免阵上亡,从军难免刀下死。国难当前,当抛头颅洒热血,死,不过是刀起人头落罢了,有何可惧?今日,吾当与诸君同死。以报国恩。”
就在这时,一声长笑响起。这引起了士卒们的侧目,在士卒们的目光下,刘巴走了上来。
刘巴是郡守,文臣,这段日子虽然负责调动,但却从未踏足城池。而这一刻,刘巴却是踏上了城池。
身上穿的还是郡守服饰,不着片甲,在这厮杀之地上,显得异常单薄。但是刘巴却是眼眸含笑,加上他那容貌,气度,显得洒脱异常。
这就是刘巴,这就是刘冯制定的新孝廉制,所选取出来的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