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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本王虽然年纪尚小,很多事情都记得不清楚。可是父皇死前告诉过我,他这一生最后悔莫及的事就是拆散了皇叔一家。”静王垂下眼睑,脸色略有遗憾:“是他一时间鬼迷心窍,迷上了那个叫夏永尧的女子……”
夏嗣雪的身子僵住了,他面色阴沉道:“住口。”
“皇叔死后,父皇也待你们母子极好,你可知为什么?”静王并不理会夏嗣雪,继续说道:“大把大火烧了王府,你们母子失踪十几年,父皇一直没有间断过寻找,你可知为什么?”
夏嗣雪上前一步,与静王只有一步的距离,他低吼道:“不想知道。他弑兄,欺嫂,害的我家破人亡,可恨当年我不及弱冠,无力同他抗争,只好带着母亲离开。当时只想总有一天,我会把失去的一切都夺回来。”
“堂兄。”静王抬眼看他,打断了夏嗣雪的话,苦涩地笑了起来:“堂兄,你哪里是我的堂兄?”
夏嗣雪怔住了,不知道云静修为何会突然这样说。
“应该是哥哥。”静王直直地看着夏嗣雪,半点不含糊道:“你是父皇和夏永尧的私生子,难道夏永尧一直都没有告诉你么?”
“出去。”夏嗣雪面无表情,可是语气坚决:“如果你再多说一句话,我保证,琪磷看不见明天早上的日出。”
看来夏嗣雪沉不住了气了,他开口承认了琪磷在他这里,看现在样子,他是不动琪磷的。静王的对上的他的目光,却丝毫不退让,道:“现在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到时候本王会再来的。”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大帐。
夏嗣雪闭上了眼睛,返身走到椅子边坐下,良久,他重重地出了一口气,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神色浮现在他的脸上,那是无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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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太过短暂,夏嗣雪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坐了多久,当他猛然一抬头,天亮了。夏嗣雪起身出了大帐,低谷的上空环绕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四周耸立的群山轮廓,影影绰绰地显现在晨熙之中,微风袭过,带着一丝凉意。
今天是最后的一次谈判,也是最正式的一次。两军对垒的低谷中存有一块空地,一夜之间已经搭好了大帐,他和静王会在那里,议和,或是决裂。
“你过来。”夏嗣雪招来一个侍从,吩咐道:“内帐的女人,一定要看好了。不得离开半步。”
侍从弯腰遵命,他又朝帐内望去,半刻,转身离开了大帐。
侍从见夏嗣雪离开后,便进了大帐,想在内帐守着,亲眼看着才最是放心,却听身后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本以为是主上回来了,回头一看,不觉惊呼:“金总管,你昨夜不是动身去京城了么?”
金玉什么都没有说,他出手极快,出剑犹如闪电一般,侍从根本来不及闪躲,便应声倒了下去。
他冲进了内帐,看见袁园睁大了眼睛正望着他,眼神中闪烁的疑惑。金玉蹲下了身子,把堵在她口中的纱布取了下来。
“你不是赶去京城对骆阳放话了吗?为什么还在这里?”袁园皱眉道。
“赶了一半的路。”金玉低头认真地帮她解着绳索,道:“想起你,便折了回来。”
袁园握住手腕,试着下床,但是捆绑了一夜,脚上暂时还使不上力气,金玉扶住她,叹气道:“姐姐,你休息一下,换上外面那个侍从的衣服。等能走路了我就带你离开。
“你放走了我,夏嗣雪那里你怎么交代?”袁园知道金玉对她的好心,可是又担心金玉会因此受到牵连。
“交代了许多年。”金玉无奈地笑了笑,低声道:“总有不想交代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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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这边,夏嗣雪已经和静王面对面地坐在了大帐中,两人直直地注视着对方,都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仿佛大帐中的空气已经凝结了,安静地掉一根针也会听见。
“静王可想好了。”夏嗣雪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想好了。”静王轻轻点了点头。答道:“只要你不伤害小皇帝,只要云家仍然是云家的天下。
夏嗣雪起身,将桌上早已经拟好的昭书放在了静王的桌上,道:“那就拿出你印章,盖上去。”
静王从袖中掏出了王爷的印章,开始认真读起昭书上的内容,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