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被打乱了,她甚至没有一点能让自己的面不改色的勇气,因为她根本无法接受林逸诗会这样对她的事实。
吴霏冷冷道:“哼……不要拿儿子威胁我,我记得以前曾经告诉过你,难道你忘了?”顿了一顿,他突然轻轻笑了起来:“若不是当年林逸诗出手“救”你,不然你哪能活到今天?你嫁他也算报恩了。只是守寡那也是迟早的事情。”
袁园抬头望吴霏,耳边是他的话模糊不清,似乎远在天边,但又字字清晰,像砭人肌肤的寒风丝丝钻心。她只是呆呆看着他,吴霏的样子也变得模糊起来,她没有力气再开口还击他,就算天下所有人都伤害她,也不敌自己所亲信的人的半点背叛,所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都没有知觉,眼泪就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
吴霏怔了下,半响没有开口。她的眼光似在看他,又似没有在看他,眼睛中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显得空洞而毫无生气。
琪磷明明是面无表情,吴霏却觉得看到了一阵势不可挡的悲伤涌上她的鼻尖,一红,一颗泪水无声地滑落,打湿了她的脸庞,她又抽了一口气,情绪似乎有些激动,白皙的小脸抹上一层绯红。
他的寻欢比琪磷漂亮何止半点,就算流泪也美得像画中仙女一样,可是琪磷那双蒙上泪水的眼睛,却能死死的拽住他,她哭起来并不美,不会让人觉得楚楚可怜,就像是一个小傻瓜才觉悟自己被人骗了伤心欲绝的呆样。
可是为什么他看着她哭的样子,会觉得很无趣,会没有话可说,甚至有些促狭,就这样沉默地看着,时间好像静止一般,她的泪水静静地流淌,越来越汹涌。
吴霏迟疑了下,竟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替她擦眼泪,突然她的眼睛眨了下,好像回过了神,自己抬手用衣袖胡乱的擦了一通。吴霏见状,也立刻收回了手,心道方才他方才一定是中了邪。
“不管真相到底是什么,但是有一件永远不会变。”袁园缓缓地开口,一字一顿,语气异常坚定:“在船上强迫我的人是你,在林中要逼我流产的人是你,毁掉我一世名誉的人也是你,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没有假手他人。所以不管有没有林逸诗的出现,你我之间的帐也永远不可能两清。”
吴霏摸了摸鼻子,微蹙眉头,开口道:“恨我?”
“我恨你。”她恨他,恨之入骨,也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吴霏挑眉,忽然伸手将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拥进怀中,大步朝床边走去。
袁园吃惊,以为他又要用强,自己已经被摔断了三根肋骨,现在……她双手抓紧了他的衣领,无奈地骂道:“吴霏你是禽兽!你要做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直接死了好!”吴霏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心道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看来给她蒙上了阴影,他将她轻轻放回床上。
“恨我,就报复我,狠狠地报复我。”他俯身在她耳边,热气扑在袁园的脸上,一阵温湿,他吻了她脸颊,是挑衅。
“滚!”袁园低低地轻喝出声,因为她的生气而呼吸急促,牵扯了胸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吴霏不以为然地瘪了瘪嘴巴,倨傲地瞄了她一眼,转身离开,像一只灵巧的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屋子的转角。
袁园愣愣地望着那个转角,吴霏是不在乎的,因为他知道她根本没有能力报复他,狠狠地报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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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袁园都一直把自己锁在房中,林逸诗被她拒之门外,尽管这样突然转变的举动可能会让他起疑心,可是袁园没办法心平气和面对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质问他,她就像一只受惊的鸵鸟,把自己深深地埋在沙漠中,不听不闻不管,以为自己很成熟懂事,其实还是任性的。
要不就坐在床上翻闲书,要不就发神,袁园让日子平静地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她又开始逃避问题了,因为她没有勇气去承担知道真相之后,可是这样看起来风平浪静的日子,她还剩多少?
招亲已经势在必行,那些所谓的王孙公子她无心应酬。林逸诗也是她心中的一块大石,压得她喘不过气。吴霏的话仍时时回响在耳边,让她不甘心。
“恨我,就报复我,狠狠地报复我。”
袁园一下将手中的书扔在地上,心道惹急了我!惹急了我……我带月圆,大哥和闫嫂子归隐山林,说到底她是一软柿子,纸老虎,现在她有了月圆,心中有了牵挂,再怎么样和皇上急,和林逸诗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