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走来费劲不少。
袁园连忙将他扶进屋坐下,为他倒了一杯茶水,担心道:“为什么不让双儿陪你来?别院离王府这么远,你一个人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月圆睡了?”琪晟接过她的递过来的茶杯,单手握住茶杯,细长的手指缓慢地转动着,有些微颤。
袁园回望了一眼床上的月圆,粉拳紧握,有时牵动下眼睛和嘴角,小嘴唇边挂着一道透明的口水印迹。“他一睡,雷都劈不醒。”她笑道。
“他们失去耐心了。”琪晟拿起茶杯放在唇边,良久,又放了下去,心神不宁道:“他们要动手了。”他看起来很急躁,又似自言自语。
袁园从未见过琪晟这么慌张,坐立不安的样子,她握住他的双手,拧眉道:“他们是谁?我在这里,大哥慢慢说。”
“虽然我已经告诉他们你失忆,不会记得以前的事。”琪晟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从何说起,那些人就像鬼魅一般纠缠他多年,若不是他告诉他们妹妹失忆,恐怕琪磷也早就牵扯进来。
他本来就命薄如此,生死早已经看开,若非琪磷强硬要求闫姬肜每年来为自己施针,死了倒也轻松痛快,如今不止放不下琪磷,还多了一个小人儿。
琪晟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放在了桌上。雪白的信封上面什么任何署名,只是边角处有一朵淡淡的粉色迎春花,刺穿鲜花而过的一把沾血的利剑,看起来妖孽而诡异。
“神兵失利器,苦寻数年。时已将尽,一月之内未果,必将挽长弓,射月圆。”袁园拆开信封,信上寥寥数句,说得她一头雾水,可是最后一句话挽长弓,射月圆却像一把迎面射来的箭,正中她的心。
“这是?”袁园紧锁眉头,对琪晟问道。
“他们给出了最后的底线。如果不交出宗南王府的传家器,便会要了月圆的命。”琪晟双手撑着额头,此时他和袁园一样束手无辞,他们杀人无数,不会怜悯一个小娃娃,而且他们想要杀一个人,如囊中取物,从来没有失手过,从来没有。
“传家器!大哥为何从未告诉我?他们是何人?”袁园越听越是糊涂,可是听见琪晟证实了心中的担心:月圆会被牵连进去。
“江湖上一直传言宗南王府有堪比四国镇国之器的宝物,可是数百年下来也只是雾里看花,传闻而已。”事已至此,琪晟也只好告诉她,本想她不用背负这么沉重的担子,可是牵连到月圆,他无能为力:“可是它真的存在,而且只有我们兄妹才知道如何找到它。”
“我不记得以前的事。”袁园心头一颤,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四年平淡的日子就要被打破了。
琪晟苦笑道:“你不用记得。只要你还活着,它就一直在那里,不会消失。”得到了她,就得到了它。想来那些人纠缠他数年,甚至好像也曾去暗自接触过琪磷,可是终是毫无头绪,他们不会开杀戒,在得到这个东西之前,他和琪磷都不会死,可是他们身边的人却会有危险。
袁园暂时还没有心思去想宗南王府的传家器,只是一心牵挂月圆,她追问道:“大哥快说那些人是谁?”
“沐春离宫。”琪晟艰难地吐出这四个字,传闻归传闻,数百年间来也有人动过夺它的念想,可都是无疾而终,宗南王府家的宝贝慢慢也就成了一个传说。可是近年来,这个遍及整个大陆的杀手组织突然对这个传说来了兴趣,并且固执地认为它一定存在。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袁园努力从记忆中搜寻着关于沐春离宫的片段,突然,她匆忙跑进了偏阁,翻出了那个压在箱底,几年未见天日的玉佩。
这是李佳阳好心送给她的玉佩,摸着冰凉透滑的玉佩,袁园有那么一霎那失了神,是它让她受尽吴霏的欺辱,带了很多痛苦和折磨,可是,没有它,也就没有月圆,这是矛盾的。
玉佩上雕刻着一朵莲花,那小龙盘莲,吞吐着蛇舌,眼波流转,栩栩如生,好像活过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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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这是袁园第一次外出公办带上了月圆,她把月圆紧紧搂在怀中,心想决不会离开他半步,一想起昨晚大哥告诉她的话,她的心就慌慌的,又是重重的一声叹息,琪磷,没想到她竟然也藏了这么大一个秘密,如果她当初告诉夏嗣雪这件事,夏嗣雪会不会就娶她为妻了?可是她却只字未提,想来也是希望夏嗣雪爱她,掺不得半点其他的动机。
带着军队赶了将近一天的路程,袁园捞起帘子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