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在眉宇间,更像是在真心赞美她。
袁园身子不便,也躲他不过,便只好让琪人趁机占自己便宜,不过琪人这句漫不经心的赞美却一下引爆了袁园心中的一颗定时炸弹,它本来一直悄悄地暗自躲在她心中某个永远不可能会去触碰的角落,不过却不小心被琪人点破。
这个问题,她有想过,难道是因为琪磷自杀,身子就停止了在她十八岁那年?都说生了儿子的女人都会变丑一点,变丑就不提了,她是一点都没有改变,样子还是老样子,连本应该松弛的小腹都紧致光滑,于是,她成了第一次纠结自己为什么不变老的女人。如果真是不会变老,现在她年纪不大,还能瞒天过海,可是她三十岁,或者四十岁,五十岁又该怎么办?
但是这问题很快就被她当作庸人自扰抛之脑后,直到琪人又提起。当一个年轻漂亮宛如少女的妈妈,那肯定是一件美事,可是如果儿子都能成家立业了,还有一个年轻漂亮宛如少女的妈妈,那这事就值得商榷了。第一种可能,她是后妈。第二种可能,她是妖怪。
如果到时候被自己的儿子五花大绑拿去烧了,她的穿越真的就从头到尾成了悲剧。
“想什么出神?”琪人在她脸上捏了一把,有些不满道:“每次和朕说话,你都要出神,完全不放朕在眼中。”
袁园摇了摇头,道:“被你这么一说,我都有一点不想嫁人了。”省的吓人吓自己,不如等到个好时间,独自归隐去。她微微笑了起来:“你也省的花力气再去应酬那些年轻俊杰,把招亲之事搁浅吧。”
琪人一怔,笑道:“君无戏言。琪妹觉得朕存心戏弄也好,不讲道理也好,这事已经已经由朕发了贴告之天下,已经势在必行。你就好好养伤,等着挑选好郎君。”他站直了身子,定定看了她一会儿,转身出了房间。
哎,看来这荒唐的招亲之事已成事实。
… = … = … = … = … = … = … = … = … = … =你嫁谁都不能嫁林逸诗……= … = … =… = … =
入夜。
袁园倚着枕头,平躺在床上。缠绕在胸前的绷带渗着她一背的虚汗,让她难以入睡。而她也不想叫醒睡在床边的侍女起来服侍,扰她清梦。因为害怕月圆调皮弄到她的伤口,所以这几日也哄他跟着奶娘睡一起,床边的小床空空如也,她也更是睡得不安稳。
袁园试着想翻过身子,稍稍侧身而睡,在艰难的喘息后,她有了那么片刻的朦胧的睡意,可是一下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君无戏言。”琪人的话语在她耳边不停地徘徊:“琪妹觉得朕存心戏弄也好,不讲道理也好,这事已经已经由朕发了贴告之天下,已经势在必行。”
琪人这话听起来好像也不无道理,毕竟宗南王府在北萧势力过大,她要嫁个什么样的人,琪人不摸清底怎么能同意,最好就是嫁给他琪人本人,这样就皆大欢喜了。她不介意这样多这样一道婚前程序,最多就是和几个男人见见面,说说话,比相亲进行时还烂俗的戏码,到时候她一样选择林逸诗就好了。
琪人走后,林逸诗来找过她,袁园原封不动地将琪人说的招亲之事告诉了他,本来以为他会说什么,谁知林逸诗只是淡淡地回了句知道了,还反过来安慰她不要着急,说自己一定会在招亲大会上努力,一定会娶她回家,之后喂她吃了药,道自己商号还好些许事情要处理,又和她话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他是林逸诗,但是又不是以前那个林逸诗了,人毕竟是要长大成熟的,就连废材的她现在也能踏实地做好一个王爷的工作,更何况林逸诗能在短短几年内做成了北萧最大的商号。窗户大大地开着,一弯新月挂在窗户上,她的小庭院静悄悄的。
“扶本王起身。”袁园忽然开口对床边小憩的侍女说道。
侍女的脑袋垂了一下,睁开了眼睛,连忙将袁园小心翼翼地扶起身,问道:“王爷可是要小解?”
“不是,扶本王到外屋的书桌坐下。”
袁园让侍女扶自己,艰难地一步一移地往书桌走去,坐在椅子上,侍女还将柔软的枕头一并放在她的椅子背后。
“我从重州带回来的折子,放在隔房的书架上,你去全部取过来。”袁园比划了下,那晚她收拾东西的时候,将姚荣科以及各地官员呈上的海没有阅过的折子一并放在了驿站的书桌上,林逸诗告诉都帮她一起带了回来搁在了隔房的书架上。
侍女应承立刻去隔房将一大摞折子给她抱了过来,放在书桌上,看见书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