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都干掉?
不到半刻,她又站了起来,恨恨地踢了吴霏几脚,想起了他养的海鲨,又踢了几脚,地上的男人却丝毫反应都没有,这时她也没时间同他计较,心烦气躁地牢房走来回走着,还剩下两天。
最后一条出路是什么?她仰头看了看窗户外的微弱阳光,伸手让阳光的斑点落在手背上,辗转凝视,一个可以让天下太平又能保儿子活下来的万全之策不是没有,只是这个前提是要有逃离这个鬼魅小岛的能力。
吴霏轻轻翻了个身,猛咳了几声,声音低低的。袁园警觉地低头看了看这个蜷缩成一团的男人,脸色愈加苍白,额头上渗满了细汗,眉头微蹙似乎十分痛苦的样子。不过她却只看了一看顷刻就松了拳头,沉默地在牢房的一角坐着,尽量不去看他。
如果在这个时候,趁一时之快杀了吴霏这个王八蛋,她便一丝希望都没了。看着他现在这个脆弱地任何人都可以杀掉的模样,也许从今往后再也没有比此刻更好的时机报仇。可是她却要煎熬地等着他醒来,因为他醒来了,她才有最后一搏的基础。
到底,她还是下不了手。
几个时辰过去了,却久久不见他要醒来的样子。袁园望着窗外渐暗的落霞,不觉喃喃自语道:“混蛋,两天很快就过去了。”说完她起身走到吴霏身前蹲下,伸手摇了摇他,无奈喝道:“两天很快就过去了!你醒一醒呀!你平时不是挺嚣张的嘛!现在怎么孬种了!”
“两天很快就过去了……你知不知道。”声音渐弱,袁园一边摇着他,一边颓然地埋下头。她需要吴霏强大,比任何时候都要强大,这样才能救她的儿子。
而他却意外地倒下了,希望随着落日变得渺茫。
黑夜来得很快,像块幕布转瞬间便粘住了牢房的每个角落,唯有墙阁上燃起的半截白蜡,微弱地破开了一个小口。
“咳咳……咳咳”
一阵嘶哑的咳嗽声传来。袁园猛地一抬头,以为是吴霏醒了,便急忙道:“你快去救月圆啊!不知道他们把他关在何处?不知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她一边说,一边要推他起身:“快去啊,你不是武功那么高!逃出这牢笼对你来说,又何难?”
可是吴霏却双目紧闭,薄唇青紫,身子好似一块寒冰,清俊白皙的脸上泛起红潮,他蜷缩地更紧一些,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一声强过一声。袁园愣住了,她知道,这是哮喘,要人命的哮喘,她现在终于明白吴霏为何知道月园有病。
他没有呻吟,没有出声,只是张开了嘴巴,竭力呼吸,一次比一次短促,甚至开始微微颤抖着抽搐,看他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冒出来,这样的痛苦,无人知晓。
袁园一直克制着自己,心道吴霏不是月园,他是成人,他还有内力护体,他有什么熬不过的。可是看见他这样犯病的样子,她会就想起自己的月园,想起小小的他也要承受这样的痛苦,一生一世。心中难免恻隐,不自觉地从袖中掏出之前吴霏托那些大夫给月园的锦囊。
她将吴霏吃力地抱起身,把手中的锦囊放在他鼻下,吴霏好似在溺水中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下将袁园紧紧抱住,不肯放手。这的确是救命良药,吴霏的呼吸渐渐平缓,黑亮的发丝散乱在他的脸颊边,看不清神情。袁园要推开他,却发现他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裙,紧握成拳。
这动作,和月园一摸一样。一个是她爱的男人,一个是她恨的男人,可是他们是父子,无法断根的血亲,无法两全。
无奈之下,她只好双膝跪着,抱着吴霏,他身上袭人的寒气也渐渐消散,袁园心道这恐怕是好转的迹象,只愿他快点醒来。
一夜无眠,袁园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姿势,手臂也变得涨肿麻木,抱着这个一个大个一宿,要了她半条命,途中还生怕他又犯病,手里紧捏着锦囊,一颗心悬着放不下。
天微亮,袁园也倦得想要闭眼养神,可怀中人终于有了动静,吴霏翻身侧进她怀中,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还有些木然。
“你……”袁园的倦意也一下全无,低头见他醒了,这姿势不免有些尴尬,便道:“你的病犯了,若不是我们结盟之前,我不会……”
“滚!”吴霏似乎回过神来,一下推开她,勉强要站起来,却摇摇晃晃地扶着墙跌坐了下去,他垂下眼帘,怒道:“越远越好……我不要你的假慈悲。”
情诗
袁园怔了下,脸色由白转青,心道这人简直就是狼心狗肺,此时也不和他一般计较,她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裙的尘土,冷眼道:“若不是为了月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