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正在头顶上,原来已经是中午了。
男人在右边木制笼子前的空地上劈柴,笼子里关着昨晚他拎来的那只野鸡。
她看了一阵儿,拉紧夹克,去左边的灌木丛方便回来,洗脸漱口,忍着饿,喝了半杯开水。
男人进门,拎起不知何时放到矮柜上的背包扔到叶梅的脚下。
叶梅不解地打开背包的拉链,往里一看,有牛奶,有面包,下边好像还有别的零食。她把钢化杯里剩一点的水喝掉,拿出一包牛奶倒进杯子里,坐到炉子上。面包也很凉,她拿了一包摆到炉子附近,准备等下温乎了再吃。
她吃东西的时候忍不住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他回头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没有敢再问,沉默地吃自己的东西。
过了一阵,这次他主动话了,“你怀孕了?”
她愣了一下,轻轻地嗯了一声,搞不懂他是怎么知道的,还有,晚上去了哪里。
他沉默了许久,:“今晚送你回去。”
她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没有理会她的错愕,径直走进用木板隔开的里间,老半天没有出来。
吃过东西,叶梅忐忑地等待着他所的晚上快点到来。
等待是难熬的,傍晚的时候,他热了昨天的肉吃,而叶梅跟着他吃了一块儿肉,喝了一包热牛奶,吃了两片面包。
他再次把窗户从里面钉死,点了油灯给叶梅,锁了门出去。
大概过了一个多时,他回来了,开锁进门,拿了些东西,让叶梅拿着手电,吹熄油灯,带上门,落了锁。
这时候的叶梅外面穿着男人的夹克,头上是白天他给买回来的地摊上卖的帽子,穿着鞋的脚上还套穿了男人的长筒靴子。总之,造型古怪,但不会冻着。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天空稀稀落落地缀着几颗星星。叶梅紧张地坐在马背上,双手藏在男人过长的夹克袖子里,紧紧地抓着马鞍,不敢乱动一下。
男人牵着马的缰绳,脚步飞快地穿梭于林木中,大概走了半个多时,前方隐约出现一条羊肠道。他停下,把马栓在一棵树上,扶着叶梅下马,从树后推出一台摩托车,带着叶梅走了两三分钟,来到羊肠道上,发动摩托车,带着叶梅顺着这条道开了出去。
男人摩托车开得飞快,在夜里呼啸而过,冷风刮得脸微微刺痛。叶梅侧身坐在他后边,用藏在夹克长袖中的双手抓着男人后腰的衣服,整个上身躲在他后面避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一个时,也可能两三个时,车速减了下来。叶梅稍稍从他后边探出身子,借由摩托车的车灯,她看到的景物感觉有些熟悉。
摩托车停了,但没有熄火,男人:“下车。”
叶梅身体有点僵,动了动腿,动作迟缓地下去,“这是哪里?”
“到了。”
叶梅有点不敢相信,借由摩托车的车灯观察四周,仔细辨认。
“往前直走,还有五六十米就是大门。”
叶梅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他,“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男人从摩托车上下来,“靴子和衣服还我。”
叶梅弯腰脱下靴子,之后是身上的夹克。男人迅速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骑上摩托车,掉头,飞快地离开。
叶梅呆了一下,转过身,往前方不远处的大门走过去。当她按响门铃时,门房的灯亮起来,紧接着是大门口的灯亮了。门房走出一个青年,看着叶梅的眼神有不解,“姐,这么晚了,请问你找谁?”
青年不认识叶梅,叶梅也不认识该青年。她为把握起见,问道:“这里是东方家的宅子对吗?”
青年:“是。”
叶梅松了口气,“告诉卓少爷,我回来了。”
青年:“姐,卓少爷不是随便谁都能见到的。现在很晚了,有事明天再过来,如果有需要,请留下名字。”
回自己家,被自己家的保安挡着不让进,你会有什么感觉。别人不清楚,但此时的叶梅觉得很挫败。她搓了搓手,无奈地道:“我是少夫人,快点让我进去,我很冷。”
青年愣了下,留给叶梅一句请等一下,居然跑回了门房。
很快,宅子里各处的灯陆续亮起来,徐管家和霍一路从内宅里跑出来,到了门口,看到不停搓着手的叶梅,霍首先反应过来,“快点开门,没看到少夫人冻坏了吗?”
青年这下着急了,速度按开了电子门。
徐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