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你究竟搞什么鬼。”
拆开信封,漫不经心地读起信来。唇边的笑却随着信上内容的展开而渐渐冻结起来。
怎么会这样?
读完信却仍未从信中所描述的内容跳出。陈默爽约的疑惑被解开,而一个更大更深的疑惑却重重压上她的心。
纪泽脉平静注视着那个垂头进门的人,“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你不是知道吗?”她反问,语气有点冲。
“和老同学聚会聚得不开心吗?”不知是对她宽容还是早料到她会心情不佳,仍是那样温和的语调。
“你明知道陈默今天不会出现的,又何必再问我!”她想忍的,可是他的明知故问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傻瓜一样,所以哽在喉间的话脱口而出。
纪泽脉微微皱眉,情绪却仍是平静无波,“你是什么意思?陈默又是谁?”
“纪副总,你昨天亲自下命令急调到印度的员工,你自己这么快就忘记了?”他竟然还在装傻?事实都摆在面前了,难道他还能由黑变白不成。
“我调员工和你说的那个陈默有什么关系?”他仍是有些疑惑不解。
“就算你不记得陈默,你总知道纪氏奖学金吧。陈默靠纪氏奖学金学成毕业后,顺理成章地进入了纪氏的美国公司工作。这次是趁着年假来上海的,却没想到昨天突然接到公司通知,派遣他到印度的分公司留驻。如果不去,无疑意味申请的永久居留将失去纪氏的支持,所以他不得不离开上海。而一切突生的变故,都是因为纪副总您的一个急调令。”要不是信还握在手中,她也没法相信这些。
“呵。”他失笑,注视着她的黑眸是那样锐利,“你是说,我动用权势将无力反抗的陈默逼到了印度?”
“难道不是吗?”否则哪里会这么巧,昨天告诉他今天自己会和陈默见面,昨天就被紧急调走了。
“我总要有动机吧。”唇边有不以为然的笑,黑眸却是那样深沉。
“不让我们见面。”这不是明摆着的原因。
“那我为什么不直接阻止你去见他,而非要绕那么大个圈子把陈默调走?”他闲闲地问,仿佛她的设想漏洞百出到了随便一指便是一个明显的逻辑错误。
“因为……”她一时也没想这点,“或许是……你觉得把他调走的把握大于说服我的把握。”
“卓,你确定你没说反吗?”他笑得越发轻松,眸色却已暗不见底。
“好吧。我承认,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不会去的。可是……你怎么解释那个由你亲自下的调职令。”纪氏的副总只有他一个,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吧。
“每个分公司的总经理纪氏都给予百分之百的信任。面对每天来自各地的如山的待批文件,你觉得我费神去考虑一个小小的人员调动的申请吗?”
他是高高在上的副总,分公司递上调动申请,他形式性地签名认可,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至于下面的人怎么去转述这件事不是他要考虑的。他考虑的只是整个企业的绩效。
“可是这一切,未免太巧合了。”她摇头,明明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可还是渐渐被他说服。
“你是真的不记得陈默了?”他记性一向很好,她仍不太相信他会不记得那个在他二十岁生日时出现过的人。
“就算我是商业天才,也不可能记下纪氏四十多家分公司中所有员工的名单吧。”他叹气,黑眸中的阴霾微微松动。
“他其实是……”她说到一半,突然不语。
“是什么?”他微笑着反问。
“没什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发现根本没有让他记起陈默的必要。这个人已经离开了,无论是去了印度还是美国,从此以后可能都不会再在自己的生命中出现了。又何必再让他的问题来困惑自己呢。
“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可以把他调回美国。”他温和地问,眼中却有着掩不住的紧张。
“这样会让你美国的下属觉得你不信任他们的,还是不要了。”她没有权利去干涉纪氏管理人员的决定。对陈默,也只能在心底祝福了。
“也就是说,不再认为我是胡乱仗势欺人的人了?”清澈的黑眸深深凝视着她。
“嗯。”她点头,语气中透出一抹难掩的失落,“我真傻。你怎么可能只是为了阻止我们见面,而这样大费周章呢。”
闻言,他勾唇浅笑,眼底是欲言又止的复杂。
“泽脉,对不起。”半晌,她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