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起他冰凉的手,惊觉他眼中有明显的生疏,就如同我当时对傅恒那样我的手颓然垂下,眉宇间骤添哀戚之色,徐徐道:“纪昀,我让你失望了,但你不该不信我,更不该对自己没有信心。”我长出一口气,默默回身。
在我出门的一刹那,衣袖被纪昀轻扯住,唤了我的名字,“雅儿。”声音渐趋细微,但清晰分明。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依旧沉默,我微微叹息,缓缓拂去他的手,失落离去。
之后的几天,形势像是完全调转过来。之前是我遍寻纪昀,他闭门谢客,现在换成我躲避不见,他终日守候于我常出入的地方。唯一不同的是,我找他的时候,他有迎翠帮忙阻拦,而他来寻我时。不但爹和听莲都站在他这边,还都笑脸相迎,使我避无可避。;16.n更新最快。
这一日。我正坐于梳妆台前,托腮发呆。纪昀早已摸清我的生活规律。无论我去哪里他都能轻易找到,我便索性呆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是不想见他,只是恼怒他对我地不信任,这次权当是给他个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造次。
我懒懒的翻开纪昀送来的卷张,抿嘴微笑,他每次来都会留下些什么,打油诗也好,文章也罢,总是变着法子逗我开怀。无论是他信手写下或者是经深思熟虑落笔生花地诗词文章,我都用丝线装订成卷,如获至宝。现在也已收藏了厚厚的两大本,闲暇时翻阅。每每收获颇丰。回忆起他捉弄妙应寺和尚暗喻其秃驴地对联,以及为报施先生伤鸟之仇拐弯抹角骂其畜生的对子,我唇边的笑意越发的轻盈。一贯清净的院中忽有喧哗声传来。似乎是听莲地声音。“听莲,听莲。”我唤了几声。这姑娘平日温文尔雅。说话细声细气,比我这个小姐更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如风离去后,她的性子愈发的沉寂,今日怎会一反常态。
“哎,小姐,我这就来。”
我莞尔。脚步声逐渐走近伴有衣服摩擦的声响,一只手抚上我的后脑勺,感觉发丝被牵动,微疼,梳头手法不甚熟练。我觉着奇怪,也没往别处想,问道:“听莲,方才你在院中与何人说话?”
身后无人应答。
我低叹口气,郁郁寡欢道:“纪昀他,有没有再来找过我?”我多次驳了他的面子,也有些担心会弄巧成拙。
仍旧是无声无息。唯觉落在我头发上的梳子越发的轻柔。
“听莲,你为何不说话?”我扭头一看,微微发怔。只见纪昀双眸一清如水,熠熠生辉,眼底蕴满笑意。半晌地愣怔之后,我回过神来,伸手夺了梳子,拉下脸,“你来做什么?”
“刚才还记挂着我,这会儿就翻脸不认人了。”纪昀揶揄的扯着嘴角,似笑又非笑。
适才我误将他当作听莲,心事和盘托出,聪明如他,又心细如发,必然明了。我又羞又急,捂了发烫的脸孔,向外走去。
“雅儿,你去那儿?我陪你一同去。”纪昀嬉皮笑脸地拦下我,我恨不得在他的俊脸上重重地打上一拳。
“你……不要跟着我。”无奈我往东他便跟到东,我朝西他也是跟到西。
“你真像只讨厌地绿头大苍蝇。”我恨恨的咒骂他,他也不生气,只是含笑望着我,笑容中带着一丝不羁,轻松又自在。
“哎雅儿,你怎么能骂我是苍蝇呢?”他装腔作势地做西子捧心的痛苦状,我想发笑,又辛苦的憋着。
“就是骂你,怎样?”我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泼妇样。
纪昀摸了把鼻子,坏笑道:“好吧,就算我是只苍蝇吧。”我方得意起来,他唇角飞扬,笑容温和的近乎谄媚,他接着又道:“雅儿,你可知苍蝇喜欢叮什么东西?”
“苍蝇叮臭肉啊,”我不假思索的回道,话毕,脸轰的烧了起来,我真是自作自受,又落入他的陷阱。
横了他一眼,却是“扑哧”笑出声,真亏他想的出来。
“不生气了吧?”纪昀执起我的手,可怜巴巴的问道。
“谁说我不气了,”嘴上还在逞强,心中其实早已原谅了他。毕竟他是因为在乎我,才会吃味。
“笑了还不原谅我?”纪昀满脸俱是愉悦的笑容,我嗔道:“我不能笑吗?难道你喜欢看我每日以泪洗面?我偏不如你意。”
他大笑纳我入怀,醇厚的嗓音沉若钟鼓,“雅儿,我的雅儿,我愿用世间万物换你展颜一笑,又怎舍得你流泪。”
我有些动容,心底最柔软的那块地方已完全被他攻陷,腾出手回抱住他。
他低头吻我,温柔似水,温软的唇移到我耳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