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恩走向了里间,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回头对叶玲说:“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穿着的红色毛衣吗?”
叶玲一怔,看向林怀恩,神色里满是疑惑和不解。
“我很喜欢那件衣服,去换上,旗袍虽然也很美,但是总觉得以前的你才是最好的。”林怀恩颤声说。
叶玲的双手死死地捏着,她哆嗦着嘴唇,眼神惊慌地闪躲开来不敢和林怀恩对视,林怀恩和平常不一样的话语让叶玲的内心无比恐惧,但是她有觉得林怀恩不可能发现自己的事情,她咬着嘴唇低下头说:“好,好,我去换上。”
绣楼的里间。
这大深秋的,外面的温度已经降低到个位数,寒风吹过来更是有了冬天临近的意思,傅一臣就算是再喜欢装逼也不至于做出这大晚上的跑去花园里钓鱼下棋,此时他在一个温暖昏黄的小房间里,一个医生模样的人正在为他上药。
今天被白俊逸打了一拳,这一拳显然不好受,此时的他嘴角淤青紫红了一大片,那医生模样的人用酒精棉轻轻地为他消毒都能引起他斯斯的吸冷气声。
林怀恩进来之后没有说话,和往常一样默默地站在了房间的角落。
傅一臣拉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然后就闭上了眼睛,只是这装逼用的高深莫测风范还没有保持够1秒就被他龇牙咧嘴地破坏了,“轻点!这他妈不是猪头!”傅一臣捂着脸颊上的伤口对医生怒目而视。
那医生唯唯诺诺地应了两句,更加小心地伺候傅一臣消毒,伺候这样的公子哥其实也是需要技巧的,比如现在傅一臣显然觉得目前的痛苦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一些会明显地触碰到他痛觉神经的位置医生就直接跳了过去……否则的话哪怕自己是好心,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十多分钟之后,医生提着急救箱朝着站在房间角落一言不发的林怀恩点点头示意,然后拉开房门走了。
傅一臣站了起来,一只手捂着脸颊,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半边脸都麻痹了,而手抚摸上去感觉肿起来了一块,不用想都知道这几天他是没法出去见人了。
一想到自己被白俊逸一拳头打成这样,傅一臣心中的戾气就像是吃了****一样炸开,他的眼神无比的阴沉,新仇加上旧恨,此时的他对白俊逸的憎恨已经到了近乎扭曲的地步。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傅一臣的声音含糊,像是嘴巴张不开的人一样。
……事实上也的确是嘴巴张不开,红肿的脸颊让他的面部稍微做一个表情都僵硬无比,更别说说话这么高难度的事情了。
林怀恩好像没有看见傅一臣滑稽又尴尬的样子,他平静地说:“我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你输了?完好地回来了?”傅一臣抚摸着脸颊上红肿的伤口说道,一边说一边走到了林怀恩的面前,伸出手拍了拍林怀恩的胸口,呵呵笑道:“一点伤都没有。你就这么回来了?”
林怀恩平静地说:“我不是他的对手,杀不了他,但是他也奈何不了……”
啪!
反手一个耳光响亮地抽在林怀恩的脸上,打断了他的话。
林怀恩侧过头去,嘴角微微渗出血丝,但是他却像是一块木头一样毫无反应。
傅一臣眼神阴冷如刀一般盯着林怀恩,冷声说:“这不是我要的结果,你让我失望了,非常的失望。”
林怀恩缓缓地转过头来,低声说:“恕我无能。”
傅一臣握紧了拳头,一把抓过了林怀恩领口的衣服,但是因为他比林怀恩还矮一些的缘故,所以他不得不微微抬起头看着林怀恩,此时傅一臣的眼神和一条毒蛇一样盯着林怀恩,那双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恕你无能?我能饶恕你,但是我的失望怎么办?”
林怀恩没有说话。
傅一臣因为之前剧烈的开口说话,此时脸颊又隐隐的做疼,这让他更加恼羞成怒,又是反手一个耳光抽在林怀恩的脸上。
“废物!滚出去!”
林怀恩平静地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就剩下了傅一臣一个人,他烦躁地走了几步,林怀恩的铩羽而归让他没有想到,本以为最起码也能给白俊逸留下一个深刻的教训,好歹把自己吃的亏给拿一些利息回来,但是今晚看来又是无功而返。
砰。
把一只花瓶砸碎在地上,傅一臣眼神阴沉无比地拉开房间的门走了出去。
此时在绣楼楼上的房间里。
叶玲心疼地用纸巾一点一点地擦掉林怀恩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