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声打断了寂静,清朗的声音在宴会大厅里回荡。
“飞帆过、浙西封域。到秋深、且舣菏花泽。就船买得鲈鳜。新谷破、雪堆香粒。”
“此兴谁同,须记东秦,有客相忆。愿听了、一阕歌声,醉倒拚今日。”林戬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醇厚的中音和低沉的低音之间转换恰到好处地把这首词的意境完美展现出来,更要命的是,这首词和之前的曲子在意境上几乎完美合拍,完完全全地继承了之前的那种余韵,就好像那一段故事欲说还休的结束,在还哽在心头咽不下吞不下的时候,恰到好处听闻那个故事里的人都过的很好的消息,于是便也就释怀了。
那首曲子带来的感触,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人生经历和阅历会带来不同的感触,而恰到好处地用一首词把这种余味完美地继承下来,这需要极高的学素养。
一直到这一首词的结束,宴会大厅的灯光才啪的一声被重新打开。
所有的人都没有找到芷晴先生,也不知道芷晴先生还在不在,但是之前朗诵那首词的林戬却一直都站在人群的最中央,不知道是谁先第一个开始,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然后是满堂的掌声经久不息地响起。
林戬接受着所有人的鼓掌,他的笑容含蓄而温纯,朗声说:“芷晴先生的确不愧为当代的大家,一首曲子让我感悟良多,忍不住读了一首词,算是对芷晴先生的敬意,也送给在场的诸君共勉,人的一生都是短暂的,或精彩或者平淡,有**也有低谷,希望各位在前进的路上不要忘记身边的人,不要等回头天地之间只剩下你一个人的时候才追悔莫及。”
哗啦啦。
掌声更加激烈了。
这人总是这么能拉拢人,好像他天生就应该是这样的舞台一样。
白俊逸有些嫉妒。
扭头看了看唐凝,还好,唐女神一脸不屑的表情让白队长找到了一些安慰。
感受到了白俊逸的目光,唐凝转过头来却惊异地看着白俊逸说:“你怎么了?”
白俊逸还不知道此时自己的脸色煞白,好像是得了一场大病一样,惨白的毫无血色的面色透着一股子不正常的病态。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白俊逸感受着体内正缓缓运转的气息,笑着对唐凝说:“没事,我们回去?”
以为白俊逸是身体不舒服的唐凝点点头,说好。
白俊逸随手把玻璃杯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然后和唐凝一起离开。
在人群中的林戬和傅凰都注意到了他们的离开,但是无论是林戬还是傅凰,都没有阻拦的意思。
今晚这个宴会并不是结束,而他们的目的已经各自达到了一半,加上芷晴先生的一曲之后,接下来的无论是什么节目都已经变得索然无味了。
一直到白俊逸离开宴会厅,一个服务生过来拿走客人留下不要的杯子,他伸手刚要去拿那个还有一半橙汁的玻璃杯,只是手指刚触碰到玻璃杯,熟悉的坚硬触感没有出现,却像是戳到了一团沙子一样松软。
然后那服务生就瞪大了眼睛看着玻璃杯变成了一堆比沙子还细的粉末洒落一地,在桌上堆成一座小小的白色晶体细沙小堆,而这之后,玻璃杯中原本盛着的橙汁这才倾泻而出,冲散了所有的碎末。
服务生呆了好几分钟这才回过神来,使劲地眨了眨眼睛,但是眼前的一切却依然是那样没有任何变化……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服务生惊恐的几乎要尖叫出来,这一幕发生在任何一个思维和神经正常的人面前都会让他无法接受。
这是一个房间。
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一个全景的玻璃房,房间外面,是灯火辉煌的庄园和另一侧的漆黑夜景,抬起头就是浩渺的星空……尽管,津城的空气质量让这星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
外面是刺骨的寒冷,而玻璃房内是如春的温暖。
一个白色衣服的女人坐在窗边,一只手支撑着下巴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夜景。
她的五官其实并不算多么漂亮,但是你就是感觉她很美,非常美,身上没有一处地方是不美的,她的眉毛、鼻子、眼睛、嘴唇甚至是耳垂和下巴,都是美丽的。
越看越美,越看越舍不得眨眼。
绝大多数女人靠着五官的精致称美,但是还有一些女人,光是气质就已经秒杀了成片成片的所谓美女。
女人的手边放着一支箫,碧绿如翡翠的箫在灯光折射下散发出一种如梦似幻的光芒,还有碧绿长箫的旁边,那只晶莹如玉的手,纤细而完美,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