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危险而艰苦的……虽然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啦,但是父亲、母亲他们脸上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真是看不下去啊……所以我想,无论如何也要让志波家重新回到静灵廷。”
和小时候没两样,他大大咧咧地坐在草地上,也不管我有没有回应,就一股脑把自己的想法统统往外倒。以前我就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当做垃圾桶。
这种时候要换作是白哉,早就把周围的人都冻成冰块了,十次里兴许还有两三次会嫌太聒噪而砍人。如果是同样话很多、而且没耐心听别人说话的夜一,要么和他各说各的,要么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好像也只有我才会认真地听他说每句话,我常常在想,对他而言,这是不是我唯一的价值所在?我的个性,根本和他是完全相反啊。当初令他缠上我的,究竟是什么呢?
“本来,回来这个已没有我容身之所的地方,我也犹豫过‘行不行啊’。但是一想到有你在,就觉得‘没问题’了。在你的身边,分一小块地方给我吧?只要是有你在的地方,不论是哪里都可以——”
因为太久没见了,他积压了许多许多话要往外吐,但我渐渐发现,这个天然而乐观的家伙,又开始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说出来了。
他说,这次回来后才发现我已经是“静灵廷最受瞩目的精英”——
“真央里,你的传言多到恐怖的地步……各种各样的夸赞如同雨点一般毫不吝啬的往你身上砸,勇敢,果断,稳重,有魄力,啊啊,还有非常非常美丽,等等等等——耳朵都听出茧来,却还是很喜欢听,我是不是有毛病——”他皱着脸说。
“虽然你从以前起,就一直闪亮得令人无法直视,就像是‘神明将所有的热情灌输进入所完成的唯一的艺术作品本身’——啊,这是真央听来的……”
他脸微红地笑了笑,然后说:“但是突然发现和你的距离一下子变得很远,有种‘并非处在同一个世界’这样的感觉。”
“不是的——”
他无视我的反驳,自顾自地大爆料:“我一直都很羡慕你。”
“哎?”
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可却迟迟等不到“哎呀我开玩笑的”,反而看到他又怀念又憧憬的表情。
“从第一眼见到你,你就给我一种‘风’的感觉。”
眼神又深邃又通透,看起来像是没有一点污浊的透明;纤细得看起来一碰就会碎的身体,却有着难以想象的力量;明明是天空的霸主,通过风遍识了森罗万象,却保持着不可思议的单纯。
“最矛盾的是,你的这种矛盾也会吸引着人不自觉注视着你。”
和风一样琢磨不定,没有任何固定的气息。
“本来你是应该如风一般随心所至、自由自在的生活着——我说的羡慕,就是指这个——可越发了解你,就越觉得……你的能力相对于你的处境,简直是个玩笑。”
如果连受到上天如此厚爱的你,也这么的不自由……
“果然如风一般生存,是不可能的吗?”
“可以的。”
“哎?”
这次轮到他怔怔地看着我。
我拉他站起来,坚定地又重复了一遍:“可以的。”
“真的可以吗”——小时候我也曾经这么问过自己。
在他翻进我家的院墙,突兀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对我说“你话不多,咱俩真的很搭”,和我说我们是同伴,叫我一起去冒险——在那个时候,我就产生了疑问。
可以让这个人就这么闯进来吗?可以互相了解吗?可以——喜欢这个人吗?
有些问题在被问出来的时候,本身就已经是答案了。
我抓住他的手,带他前往天空的高处。温柔而又蕴含力量的风将我们推往云层深处。
拂晓的金黄色薄雾现在正包围着我们。以浓厚的夏日天空为背景,在初升太阳的照射下,周围的薄雾就像黄金的帷帐,在风中轻柔地泛起涟漪。
在如同将蓝色颜料熬干一般的夏空的正中央,我与他借助风的力量跳跃,非常容易地一步就跨越了数百米的距离,也许说成是飞翔会更恰当。
“没有什么东西能把心束缚住,决定自己道路的是自己的愿望,这份自由的意志,以后也会永久地维持下去。”
我继续说:“我们的力量取决于我们的意志,而我们的处境也是。因为走在自己选定的道路上,我觉得非常自由。你难道不是吗?”
作为回答,他笑容满面地伸出双臂,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