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总算纠结到两人都进门后,他先合上房门,但又立即红着脸将房门打开,再思索了一阵后,他小心翼翼地将房门合到留有一道门缝的程度。
虽然不太忍心,但我不得不提醒他:“石田君,钥匙忘在门上了……”哇啊啊啊!雨龙一把将门拉开,拔下钥匙的手快得简直留下了残像,“呯”地一声将门合上后,雨龙垂头丧气地面对着门,笼罩在低气压中发了好一会愣,这才低着头转过身来。
在他窘迫得手脚都不知往哪放好的时候,我正好笑地四下打量。这是间六叠大小的公寓,墙壁上白色的墙纸光洁如新,铺着乳白色的复合地板的地面一尘不染,房间虽然不大,但家具均贴着墙摆放,充分利用了空间,因而显得很宽敞。
——整洁得根本不像是人类能够生存下去的地方——如果这也叫零乱,那还真不知道他“收拾好”的标准究竟是怎样的……
“请你在这里稍坐一下,我去倒茶——”
“茶的话交给我吧,石田君的话,赶紧把衣服换下来的好。”
我在厨房煮水泡茶的时候,雨龙换上了一件纯白的T恤,两条黑色的细线在左侧交叉成十字,真是具有强烈雨龙风格的设计。
我端着一个黑漆茶盘走出厨房,雨龙在地上铺好两个坐垫,在将茶盘轻轻搁在地面上以后,我笑着将仿小林烧的青苔绿陶制茶杯递过去。
雨龙一丝不苟地正坐在坐垫上,腰背挺得笔直,双手接过茶杯,用非常标准的顺序和规范到无可指摘的动作品了一小口,随即露出惊讶的神情:“好厉害!这真的是我家的茶叶吗?”
绫原君究竟是怎么把普通的御制煎茶泡出这种风味的?——接下来的时间就变成了茶道同好交流会。在我们聊天的时候,雨渐渐停下来,下过雨的天空变为深邃的酒红色。
夕阳从窗外照射在木制书桌上,上面放置着一台萤幕阖起来的笔记型电脑,两个书档将课本跟参考书整齐地靠墙摆放成一列。
不止书桌,书架、CD架还有衣柜都是木制的,暖色调的原木家具与浅色地板的搭配,令这个房间显得非常温暖,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在这样富有治愈气息的环境中,我的心情平定下来了。
循着我的视线扫了眼桌面,雨龙有点窘迫地推了推眼镜:“啊,果然很乱吧!”说着,他倏地一蹿而起,神速地将笔记本的插座和电源线拔下、捆成刚出厂的模样、然后收进抽屉。我的天哪……
看着除了立得整整齐齐的一排书外,终于空无一物、连一丝灰尘也找不见的书桌,我按住自己抽搐不已的额角:“石田君,拜托了,请就让它‘零乱’着吧……这样看起来还比较像能住人的地方。”
雨龙拧着眉头推了推眼镜:“抱歉,暂时就请你忍耐点吧。”
我挑起一边眉毛,雨龙在生什么气呢?这么问出来的时候,他方才的天然感完全消失不见。带着非常严肃的表情,雨龙用责备的视线盯着我:“拜托你,你刚才那个样子看来根本就是行尸走肉!”
我无言以对。连普通的小孩子都看出来我的状况很有问题,雨龙就更不必说了吧。本能地对雨龙绽开一个“无需担心”的笑容,却使得他的气势更加严厉:“不想笑的时候就不要勉强自己,这不是绫原君对我说过的话吗?”
是这样吗,我的笑容,已经破碎到一丁点遮掩的效果也起不到了吗?我晃了晃神,视线再次聚集时,便看到雨龙几乎像是威吓般地,对我怒目相向,真把我吓了一跳。
“那,那个……石田君在生气吗?”
雨龙扶了扶眼镜,那镜片闪过一道流光。
“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我面露苦笑地用眼神询问他。
“你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狼狈,像你这样虐待自己到底有什么好处?”
……虐待自己,是吗?我回忆起自己刚才的行为,漫无目的地四处徘徊,面对倾盆大雨时还特意撤去身上的风结界,这副模样看在雨龙眼里,大概真会觉得我在虐待自己吧。然而,当时的我却一点也不这么想,只觉得任自己被淋湿心里才能稍微平静一点。
“那种行为就叫做自虐!”雨龙气呼呼地说:“你究竟出什么事了?刚才的你虽然走在街上,但看起来好像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样!”
顿了顿,他用犀利的眼眸注视着我:“是因为刚才和黑崎的吵架对吗?绫原君,你和黑崎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在一直很照顾我的雨龙面前,我无法撒谎,但实在不知该怎么说我和一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