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的斩击却因为多了丝自制的分寸、因而少了无谓的动作,显得格外凌厉。
飞溅的黑色火焰,吞噬着无数的触手。杂乱地挥动的毛茸茸触手只是呆呆地被愤怒的火焰灼炙、吞噬着。但是,突然穿透一护刀光剑影的空隙的利爪逼近一护。
“可恶,视线被挡住了!”一护一个侧闪躲过了虚的一刺。
看样子他已经明白过来了。Grand Fissure通过牺牲无关紧要的触手、以拉开他的空挡,然后伺机突击——意识到这一点,想必能给他以启发的吧。
“不能跟着它的节奏打啊,一护。”
风送出我的声音到他耳边。要将它拖入自己的节奏,我相信你明白的。
一护的脸沉下来,压抑住暴躁后,他的身形更加举重若轻。饱满的愤怒化作力量,给他的攻击更添犀利。我需要花费更多的注意力紧跟着一护的动作。
逐渐适应了战斗节奏之后,一护眼神骤然一凛——他终于发现到了,Grand Fissure的运动规律——它的无数触须其实是同一时刻从圆球状的身体里长出的——而这个刹那,它的身体会有一秒毫无防备的转动,以借助离心力甩出触手。
“死吧!!”一护握住刀柄的手臂因为过于用力、发出关节相磨的“咯嚓”声。他抓住了那不到一秒的小小破绽,狠狠地砍进虚的空挡。
虚吃痛惊叫。“啧……”居然还不死!一护凶悍地大喝:“我要杀了你!”
一护挥起了斩魄刀。
“不、不会让你得逞的!”
Grand Fissure为了打消焦躁和动摇而大喊道。
只是犹自嘴硬罢了。疾速袭来的剑刃挟着无以伦比的力量,周围是空气都像阳炎般摇晃着。
被卷入一护台风一般的狂暴而快速的斩击之中,很快它几乎只剩一个光秃秃的球状躯体。它被迫用枯骨一样的爪子格挡着一护的攻击。
可即使将攻击的爪子也用在了防御上,虚的败势也已经无可挽回了。
虽然一直都相信一护的天份非比寻常,可一护的进境之快却远超乎我所料。这当然是非常值得欣慰的事情,只是……我瞟了眼从刚才起就默不作声、赌气地嘟着嘴的露琪亚。她究竟在生谁的气啊……我觉得一阵头痛。
短短的一场战斗下来,一护已经获得了如此的成长。可这一个月来,他却毫无进境。露琪亚……你不是喜欢他吗?我以为你会悉心的磨练他、指引他,支撑他……
我以为承担了责任之后,她将慢慢意识到自己的不成熟,和一护一同成长。可她究竟在干什么?
“小鬼……不要小看我!”
狼狈不堪的虚发出穷途末路的吼声,让我的走神戛然而止。心里突然泛上一丝不太好的预感。而一护似乎认为胜利在望,疾风般的攻势没有丝毫停缓,不断逼近虚的躯体。
突兀地,在一般人看来如同分裂成数个残像——却哪个都满怀杀气的身影——重新合为一个。高举着刀的一护——他停了下来。
啊啊,在一护面前,咕嘟嘟地流动的丑陋肉球正一点点显现出人类的形态。不止是一护,我也愣愣地盯着——一张令人怀念的脸——眉眼间流转着温和与慈爱,一如我们心中的六年前、百年前——轻轻的笑着。
“真咲……”虽然我清楚的知道这是虚的伪装,却还是在一瞬间被那幻影定住。那身形那眉目,嘴角的一抹温柔微笑,俨然就是真咲。
“一护”,我听见了声音,不似自己的嗓音般温柔而冷感,也丝毫不带Grand Fissure的狰狞,记忆的闸门骤然被贯穿——真咲——是真咲的声音,柔软而清甜。
这种情况让我有种隐隐的熟悉感。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不止,剧痛汹涌袭来。
一护,他该怎么去面对至亲、至爱的幻象呢?
就像是霎时间,所有的情感都被某种巨大的情感完全抹消掉一样——前一秒的愤懑和伤痛从一护的眼睛里消失无踪。忡怔、怀念,他的表情呆滞得像是只剩下一具空壳。
拜托了……
“一护!清醒点!”我只能徒劳地这么说。
没起到一丁点作用。
那也是当然的。
战之对手是自己的至亲,这种胡扯的事情任谁也没法冷静以对的。
好吧,虽然能够感同身受,但我却对目前的状况毫无办法了。
不止如此,内心还有什么东西在动摇。
我捂着胸口半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