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脚踩住凳子上的木板,“嘎吱”移动的锯齿上溅起细小的木屑,他一边往墙上钉木板一边好笑地侧过头:“哇哇,注意点公主的形象啊~”结果一个不当心锤子砸到手。在他跳来跳去的甩着手聒噪地痛呼时,我看到自己“扑哧”的窃笑。
因为我俩水平有限……不过我坚持,更主要的原因该归咎于他奇怪的审美观……总之最后,我俩折腾出来一座乱七八糟的房屋。
完工时,他站在门口画自家的家徽。那家伙毛笔一向用得烂,在墙上提画时手腕更是抖个不停。越画越火大时,他索性用手指蘸墨,这样一笔笔画下去,好容易才收获了一个满意的图案。
他得意忘形地摆出很耍帅的姿势:一手抵着墙,双脚悠闲地交叉,带着爽朗的笑容冲我挑眉——刚粉刷好的白墙上——于是出现一个黑色的爪印。
在他“嘿嘿”地摸着头讪笑时,我啼笑皆非地抓住他的手。在他的大手上蹭蹭蹭,充分沾上墨迹。然后在他的手印旁,小心地盖上另一个纤细的掌印。
指尖交叠的大手和小手,这个墨色的印记就这样在家门外的白色墙壁上永远留存下来。
我看到在他的“秘密基地”,我欢快地蹭蹭爬上山顶,然后回过头双手叉腰大笑着说“你输啦,今天妹妹的授业就交给我吧~”
我看到躺在草地上的两人看着天空。左手搭上他的大手,纤细的右臂高高地指向天际。棉白的絮云被甜美的嗓音捏合成一个个愉快的故事,“不是鹰,是海鸟~”他偶尔会插上一句纠正。
我看到两人在庭院里合力埋下自己试着用花瓣来酿造的酒,我看到上我们家拜访的宾客越来越多。我看到他高兴地和队友们喝着酒,然后发起酒疯拍着他身材小小的弟弟幼嫩的肩膀:“要成为一个了不起的男子汉啊!要知道男子汉的肩头可是承担着别人的幸福哦!”
自此以后我每每在他快喝到过量时,会悄悄将他杯中的酒换成茶。尝出味道不对的时候他往往先瞪眼,然后抚额,露出夹杂着无奈的幸福笑容。再将手悄悄从桌下伸过去,捏捏我的手。
手心还残留着被他骨节宽大的手捏住时的触感——我瞪着自己的手。穿透过它,我看到时光的河流呼啸着向前跃进、跃进、一刻喘息也未有。
我看到自己的肩上出现袖标,我看到十四郎开始频频在喝酒时游说他给自己当贤内助。
在我的黑衣外披上了一件白色羽织的时候,他终于接过了那个袖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