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的衣衫——多半前襟还大张着——因为挣扎角斗中蓝染的衣襟都散开了,露出该死的胸膛——配上他温柔的坏笑……我的心怦怦跳动起来。
绝对不是对这混蛋动心,可恶!只是脸红而已,我承认我害羞了还不行吗!
“时人,婚约者是我的话,至少在真央就不会再有人骚扰你了。”蓝染笑着说出了一个让我动心不已的建议。但这并不足以说服我。
“而且,你对我有所防备吧,觉得我很危险?”他边说着这种爆炸性的台词边突然凑近我,让我的心“突”地一跳,几乎没停掉。
“这样的话,把我放在离你最近的位置,好好观察——或者说监视起来,不是很有必要吗?”
这混蛋耍着我好玩吗!“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你认为我会觉得你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不是假象吗?”
见我态度强硬,蓝染微微一笑。他收起了温柔甜美的表象,说道:“我保证不会对你珍视的东西出手。这样的话,我相信,我们走在同样的道路上。”
听着他傲慢的宣言,我才觉得这男人现在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和我一起摧毁不合理之物。”蓝染像是施恩于我一般的,威严十足、饱含命令与屈尊的对我说。
我默默点头。这种态度还差不多,我没什么兴趣和不肯脱下面具之人有过密瓜葛。面具男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存在,而我对面具男的胃口早已被浦原喜助那只狐狸给败坏得一干二净了。
露出他的真面目才表示出他足够的诚意,才有合作的契机。事实上,我绝不想与蓝染这个男人为敌——而且就算要斗,干吗要明摆着宣战呢,要监视也得监视的对象放松警惕才能奏效嘛。
“那么约定好了。”我严肃地看着他,“不要对我的心爱之物出手,那么你也是我的保护之物。但若有朝一日你越过我的底线……倘若你背弃我的信任,我会亲手对自己的错误予以纠正!”
蓝染轻轻一笑。“你呢?你又怎么保证你不会背弃我们的道路?”这么说着时,蓝染的眼光从未有过的深邃——那是种难以形容的——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感想有点荒谬——此时的他看起来似乎有点悲凉。
此刻我眼前的男人正如他颇富悲剧色彩的名字一样——“蓝染”,一种忧郁而伤感的颜色。华美、沉郁而诱人,将所有光线、视线尽收其内却又时浓时淡,从各个角度看去都会折射出不同的华彩——让人无从预测,更别想把握。
“你怎么能确保你不会变得和那些庸俗而又愚蠢的虚度光阴之辈一样?你日后会不会失却你的光芒,燃尽你的光与热,堕落成又一只难看的鼠辈——倘若让我看到那样的你……罪无可恕啊。”
并非错觉,我眯起眼。没错,蓝染低沉悦耳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厚重的沧桑感。
他果然在此事上有心结——该不会是什么被背弃的、失落的过去吧——曾经有谁被他予以厚望,而又让他失望,将他一个人扔在了不胜其寒的高处吗。我内心大摇其头,这个故事的情节也太俗了。不过,虽俗,却……
我被触动了,被眼前微微伤感的蓝染。对他的孤独、苍凉感,内心涌上一股感同身受的理解。
“别担心。若我真的有成为丧家之犬的那一天——”我昂起头,银光闪动的眼眸盯住他,“我绝对比你还不能忍受。我一向认为……”
因为触及到这个男人的内心,我付出同等的诚意。其实,这些话之所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是因为谁都会当它是妄想——要是喜助听了说不定立时用古怪的药剂放倒我,把我拆了研究下究竟大脑哪根筋搭错。
但对方是蓝染的话……我觉得是这个男人的话,应该能够理解我的骄傲吧。
“如同风一样,我每时每刻都在改变,但本质是恒定的——变化即是我的永恒。我绝不会死于和平,亦不会死于争斗;任何东西也不能战胜我、不可能抹杀我的存在。我是风的代言人、代表着风的意志——我不会死,不会消亡。只要这个世界一息尚存,即使此身灭亡我也会留下意志,令它代行我的理念。”
我是为理念而活。我的人生,单纯到只剩下信念而已,这是那时就决定好的事情。
信念是可以被继承的,信念是不灭的。所以我的信念,我的王者之道,有着无法被撼动的重量,那即是我所祈望的生命之永恒。
蓝染怔了半晌。他一动不动地凝视我,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也没在想。这时我觉得又和他贴近很多——暂时放下种种伪装的蓝染看起来很近很近。
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