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响过,偏偏现在打来!有初,我很快能把他打发了!”
她将包甩到背上,一边往电梯狂奔一边接通了封雅颂。
“事先声明,我已经下班了。”
现在北极已经进入永夜,极光时有发生,所以电话背景里有很强的杂音:“永贞,是私事。”
利永贞走进电梯:“哦。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你女朋友说?”
“麻烦你。”
“不麻烦。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封雅颂会为了私事打给我呢?如果他对我提出这种要求的话,我应该怎样好好羞辱他呢?叫他到冰面上去翻滚?”听筒那边没有传来任何反驳的话语,利永贞顿觉无趣,“算了,现实没有想象带劲。你女朋友在哪上班?我现在去。你最好长话短说,我也有私事。”
封雅颂说了一个地址,离电力大楼大概一刻钟的车程。
“行。二十分钟后打过来。”
利永贞到了楼下大堂,拉起坐在箱子上的钟有初:“真麻烦,咱们得先去一个地方。”
钟有初被她扯着直跑:“等等,这箱子是我的!”
两人一箱坐上出租车,一路飞奔到佟樱彩的公司。佟樱彩还没下班,但有个文质彬彬的眼镜男正在办公桌旁等她收拾东西。
利永贞一边说明来意,一边目不错睛地看着避到一边去的眼镜男:“这人很眼熟。”
何止眼熟。次次佟樱彩到封家,都有同事做司机接送。这人开一辆黑色骐达,殷勤非常。陈礼梅对利永贞的说法是小佟在公司里人缘好。
佟樱彩温婉地笑了:“他在楼上的电讯公司上班。”
无暇想它,利永贞把电话和耳机递给佟樱彩:“封雅颂找你。”
佟樱彩戴上耳机:“嗯。我是樱彩。嗯。你收到邮件了……嗯。”她看了一眼利永贞。
骐达男正对着窗外抽烟,一脸深沉。利永贞想了想对佟樱彩道:“我看你们公司楼下就是美食城,我和我朋友去吃点东西。 ”
佟樱彩热心推荐了几样食物:“好的,待会我去找你。”
因为是圣诞前夜,美食城里人头攒动,利永贞挤到柜台前点了劲辣火锅,抱怨自己在家里吃饭没有自由:“真是要淡出个鸟来!”
钟有初无奈——她还是吃的这么重口:“多喝点绿茶。”
利永贞心事重重,嘴唇辣得发红,又拿筷子去点钟有初的箱子:“这里面是什么?怎么有检疫局的封条?”
她打开箱子,灰色的塑料泡沫中埋着好几个漂亮的玻璃瓶,款式多样,色彩纯正,绝不是国内的玻璃业能烧制得出来。利永贞被迷得神魂颠倒,爱不释手:“谁送给你的?我也想要这么一套。唉,不过非要一扇面朝大海的白色窗户,把它们放在窗台上,每天早上醒来看见,一天心情都会变得很好。”
钟有初顿了一顿。
“从国外陆续寄来,最长在检疫局呆了半年。今天叫我去签字。”
利永贞拿起检验单来看:“空的也要隔离这么久?发件地是墨尔本,悉尼,奥克兰……”
还有巴西的里约热内卢,南非的伊丽莎白港,智利的圣地亚哥,阿根廷的布宜诺斯艾利斯,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寄件人却是同一个,是这半年来陆续寄出的:“lei?lei是谁?南美旅行家?总不会是英语课本上那个lilei吧?哈哈哈!”
我说他是无脸人,你会信吗?钟有初心想,利永贞会深信不疑。这就是朋友和粉丝的区别。她十分想和亲密的人聊聊感□,但利永贞一向尊重偶像的隐私,绝不逾越,已经转了话题:“这检疫报告也太扯了!为了瓶子里的一滴水还做光衍分析!反恐到了耸人听闻的地步,简直是浪费我们纳税人的金钱。”
钟有初也觉得搞笑:“是啊。因为温度和湿度下降,到了格陵之后,瓶子里析出了一些水滴。说是行政上有些小失误,所以没能及时通知我。”
“哪里的行政单位没几个傻货呢?总有那么一两个,每次见到都想使劲用大拇指碾!碾!碾死!”想起总务的雷暖容,利永贞摇摇头,“如果寄件人到了格陵,东西还没到,那才可笑。”
她看了看表:“嚯!已经这么晚了。我上去看看。你在这里等。”
结果佟樱彩已经不见踪影,利永贞转了两圈,抓住一个人来问:“佟樱彩呢?”
“你是谁?”
“呃……她男朋友是我同事。”
那人恍然大悟:“哦,你是楼上的啊。她刚跟你同事离开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