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机往墙上摔。当时我正好在请他签一摞文件,手忙脚乱,一时慌张就摔倒了,文件也洒一地。我从没见过他脸色那么差,大脑一炸就扯着他的裤腿说,楚总!请息怒!小的不敢了!”何蓉真的就在货架过道里蹲下去扯着钟有初的裤腿做示范,“就是这样!好笑吗?不好笑呀!楚总却笑得前仰后合!后来好几天他一看到我就笑!笑得全公司都知道了!”
其实钟有初也觉得蛮好笑的,尤其是配上何蓉从下往上仰视时,那副惶恐加茫然的表情,不知道多治愈:“打工的难道不希望老板心情好?”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现在楚总心情不好的时候,大家都会说,喂,小蓉子,快去请个安!”何蓉突然右手一指,“有初姐,你最爱吃的芝麻饼干!还有楚总喜欢吃的鲔鱼条。我买一点回公司。”
她蹬蹬蹬跑过去拿了好几盒。钟有初心想,除了八卦,终于有别的“东西”能让何蓉双眼发光了。
排队结账的时候,何蓉问有初姐要她新的手机号。
“我还在用之前的那个手机号。”
“啊?那个已经是空号了呀!”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别人说她电话打不通了。钟有初把手机拿出来给何蓉看:“天地良心,我的手机一直好好地。”
何蓉现场打过去:“你听。”
听见话筒里穿来的刻板女声,钟有初傻了眼:“这……我一直有和朋友联系,没问题啊!我去营业厅问问吧。”
“是不是中毒了?现在手机木马很猖獗的!”一说到这个,何蓉又双眼发光,绘声绘色,“以前我们公司技术部有个骨干,MIT毕业,眼高于顶,最爱和楚总抬杠,楚总惜才,从来没有和他正面冲突过。他却越来越嚣张,每次开会都戴着个蓝牙接电话,好像自己才是日理万机的那一个。突然有一天他的手机出了问题,只能接听和拨打楚总的电话。他知道是中毒了,但就是没办法杀掉。还是MIT的高材生呢,你猜是怎么回事?他入侵了楚总的手机,偷偷复制公司机密。没想到楚总写了个小木马在客户资料里面,就等他中招!这事一爆出来,他都没法在这个圈子混了。有初姐,我说这个方法用来追女生真是太猛了。有初姐?”
“何蓉,你的电话借我打一下。”她翻看何蓉的通讯录,怎么没有楚求是?
“楚总的电话我记得,没存。”
钟有初用何蓉的手机拨通了楚求是的电话。
“何蓉?放假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楚求是,我是钟有初。你发给利永贞的搞笑短片是不是有木马?她看都没看就转给我了。整整三个多月我只能和利永贞联系——我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那都是去年国庆节的事情了吧?你现在才发现?”察觉到钟有初是真的生气了,楚求是立刻道歉,“对不起。我也是一时糊涂,听一个笨蛋说这样追女生很猛。我等下发个铃声到你的手机上就没事。你和何蓉在一起?”
“嗯。”
楚求是突然压低了声音:“她背的是那个红色的帆布包吗?”
钟有初感觉他问得蹊跷:“我没看到。”
去拿寄存的包时,何蓉嚷嚷着好渴,从包里拿出半瓶矿泉水来;钟有初立刻问她:“何蓉,你的包怎么香不香臭不臭的?”
何蓉嗅嗅自己的红色帆布包:“是有股怪味儿——都好久了。洗了几次,晒干后就又变个味儿!可我好喜欢这个包包,洒点儿香水凑合着用吧!”
她一边说一边去掏自己的包:“你看,里面只有钱包,手机,MP4,嗨,衬里破了个大洞,我一直想缝上也懒得弄……”
“洞里有没有东西?”
何蓉把手伸进衬里去:“大概是些硬币什么的吧——咦!为什么有一包吃剩下的茶叶蛋?妈呀!上次吃茶叶蛋都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不对,楚总说我的包有味道,还帮我检查过一次……对!他当时的表情很有问题啊!怪不得每次我背这个包上班,楚总心情就格外好!”
钟有初已经笑得弯下腰——如果楚求是这样对利永贞,后者估计早大耳光扇过去了。何蓉虽然也会生气,但性不宿憾,糗过了也觉得好笑:“当时没找到垃圾桶嘛!我拿小红花的,怎么会乱丢垃圾。”
确认手机通了之后,两人在超市门口分手。何蓉千叮咛万嘱咐,钟有初下次来格陵的时候一定要找她:“你知道席主管开了个土家菜馆吗?就在格陵大北门的鱼米村那里。我去吃过一次,各种好吃啊!”
“好。”
钟有初冲她挥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