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逼仄嘈杂的飞行体验,来俱乐部消费。
有许多商业合约,就在奢侈的休息室里达成了初步协议。
经历了两次股坛狙击的俱乐部,又渐渐焕发出鼎盛时期的光彩。
两年后包谨伦又买下格陵首架七座贝尔四零七。改善飞行体验之余,更可以游刃有余地欣赏空中美景。
自此国外政要、明星来访,也只选择下榻此处。
你说包谨伦不得意吗?他年少气盛,当然十分得意。
得意之余,作为包氏一员的他丝毫不敢忘形——故而他非常希望老同学能留下来,助他坐稳江山。
包谨伦正在沉思,客人已经到了。
一个鲜血淋漓,一个清泪两行。
这副惨态甚至吓住了为他们开门的服务生。
那服务生生得精精瘦瘦,乍看到雷再晖手背上的可怕伤口,先是难以置信,继而半信半疑——他不是曾经溜得那样快。
现在却丝毫没有发现危险就在身边,他的全副身心都在担心那位不停流着眼泪的女孩子。
斯情斯景——令人不忍动粗。
况且他也不能肯定自己如果出手,会不会伤害到其他人。
服务生退出去,掩上门,将制服脱下,叠好,放于地上。
“……该走了。降落后,云泽稀土会派车接你们去目的地。”
包谨伦只有一条口袋巾,不知该给老同学包扎伤口,还是给美人擦眼泪。
“谢谢。”她虽在哭,声音却很平稳,抽走包谨伦手中的口袋巾,替雷再晖简单包扎好。
整个包扎动作中,眼泪仍不断簌簌地落在手帕上。
她的哭不是嚎啕,不是哀啼,而是默泣,令雷再晖心底也生出巨大悲恸,在电梯里已经再三请求:“有初,不要哭。”
她回答:“不是我。是钟晴在流泪。”
钟晴真是冲动又脆弱啊。不就是她深爱过的那个男人变了吗?何必哭得这样伤心。嚼一片口香糖,吐掉,不就完了吗?
“有初,不是我要责备你——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在,如果是恶人,如果他要伤害你们两个,你怎么办。”
也许。只是也许。
她也会说母亲说过的那句话。
她还是个小孩子,她懂什么呢?一点意思也没有,对不对?
雷鸟贰的引擎发出震耳轰鸣,旋翼卷起下行气流,载着他们离去。
“妈妈。直升机。”卫彻丽跪在床边,指着窗外的夜空,“它要飞去哪里?”
蔡娓娓正在网上和昔日同学安排明天出游的行程:“不知道。不要靠在窗边。”
卫彻丽枕着肉肉的胳膊,出神地凝视着。直升机越高越远终于只剩下一个黑点。
“妈妈。它要飞去月亮上面了。”
“好的。不要靠在窗边。”
有人敲门。卫彻丽看见妈妈起身去开门。
“柏桢——”
啊,是闻叔叔来了。卫彻丽高兴地翻下床跑过去,又听见妈妈在问:“你怎么了?”
小小的卫彻丽掌握的中文词太少了,她不知道如何去形容闻叔叔脸上的表情。
小小的她只能乱猜——他一定是哪里很疼,又或者生病了。
“娓娓。我爱她。我一直爱着她。我从来爱着她。”
啊,你终于低头了。蔡娓娓垂下迎接他的双臂。
柏桢。你隐藏的那么深。你斯文有礼,从不勉强别人半分,但内里也绝不肯为人掣肘一分半毫,样样都要自己掌控。
无论工作,还是感情。
那么多女孩子像蔡娓娓一样,过五关斩六将,捉对厮杀,来到你面前——但主动权依然在你手中,由你来挑选胜利者。
第一次见面,一见倾心的不仅仅是钟晴。
否则矜贵如你,不会赔上时间与她挣扎纠缠。
她无赖,她任性,她撒谎成癖,你还是陪了她整整一个青春期。
不不不,青春期的那段时间还不够。你还要继续留在百家信四年,看着她,守着她,怕她又受到伤害。
你明明被她吸引,只因为她主动爱你,追你,你便拒不接受。
你宁可施与,绝不被动;你害怕一旦得到,终将失去。
因为得到的一时快乐,抵不过失去的永恒痛苦。
番外五
叶月宾破门而入时看见了地狱。
保险柜已经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