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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很激动,因为楚汉雄做这类手术非常有经验,他这样说,即是代表已经将半只脚踏入死亡的利永贞给拖了回来。连护士都来对利永贞说:“你创造了奇迹呀!”见利永贞心情好,护士又多了句嘴:“等治好了,要好好对你男朋友,你这些天生着病,欺负他也欺负得够惨了,又是打又是骂,从来在椅子上坐不住两分钟,你就要把他支起来到处做事;一会嫌水烫,一会嫌水凉,一会儿要坐,一会儿要躺——这还是我们看到的,我们看不到的,还不知道你怎么折腾呢,好好的一个帅哥,比你瘦得更厉害。”
利永贞望向封雅颂——她知道自己在病中有多丑恶。当她痛苦得睡不着的时候,也不想封雅颂睡着,于是会各种折磨,让他醒着陪自己,可是等她睡着了,他仍然是不能睡的,他要安抚长辈,要到处奔波。她的痛苦不愿意对父母说让他们伤心,就一股脑地对他倾诉。她可以一刻不停地嘟哝好难受,而封雅颂就会一直耐心地安慰她:“痛就喊出来,会舒服一点。”
听了护士的话,封雅颂笑着表示不介意:“哪有,骂我,说明她还有中气;打我,说明她还有力气,我就是喜欢她打我骂我。”
护士们都嫌肉麻:“啧啧!这就是二十四孝男友。我们见过比你女朋友更暴躁的年轻病人,但没有见过比你更耐心的病人家属——你们交往很久了吧?”
封雅颂看了利永贞一眼,回答:“我们在一起十年了。”
有个小护士脱口问道:“十年了怎么不结婚呀,早点儿结婚的话,孩子都生了——”立刻被一个年龄较大的护士给扯了一把:“真难得,希望你们以后都好好的。”
就算手术成功,她也是一个不健全的人,妄谈什么婚姻呢?利永贞若有所思。虽然电力一课的同事来看她的时候,也将封雅颂默认为她的男朋友,特别兴奋:“欢喜冤家就是亘古不变的爱情主旋律,我们都瞎了狗眼啊!”
听了他们的话,封雅颂也笑,深情地望着利永贞。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泪眼婆娑过,他总是笑,给她带来希望——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对她这样好,利永贞都是心存感恩的。
“我听封雅颂的妈妈说,佟樱彩和那个骐达男分手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钟有初给她带来一顶新帽子,利永贞对她说出了心里话,“封雅颂说得对,其实佟樱彩真的没有什么不好,虽说她最不好的地方就是不像我,可是像我有什么好。”
钟有初知道她害怕手术,又听进去了旁人的暗示,苦劝无效:“不要乱来,你这样做什么好处也没有。封雅颂一直对你非常好,我都看在眼里,支持他的不是别的,就是爱情,我不认为他还有和佟樱彩复合的可能。”
“趁我现在精神还好。”利永贞顽固极了,“做完了手术,那么漫长的恢复期,我可能又要舍不得放手。”她因为这个古怪的念头兴奋得睡不着,完全不考虑是否符合逻辑,又硬逼着钟有初做她的同盟,时间和地点选定,事先安排好:“将来,他们也可以一起来探我,我不会介意。”
钟有初眼睁睁看着她约封雅颂在手术前出去散心:“我记得电力大厦附近有家美食城,我想去那里吃东西,做完手术就什么都不能吃了。”
封雅颂浑然不知落入陷阱,还特别认真地去向楚教授咨询,然后向护士请假:“难得她有胃口,我一定看着她,不许她乱吃。”
钟有初非常不喜欢利永贞这样做,但又不好说她:“永贞,你考虑清楚。”
“我考虑清楚了,也许我以后都不会再结婚,但是我的未来不一定非要有婚姻才幸福,或者说,他没有我才会幸福。”
“。。。。。。永贞,你爱他啊。”
钟有初猛然想起雷再晖,他们已经失去联系快一个月了。她知道他有时候也会来看利永贞,因为她看见过那台君越停在楼下的停车场内。她实在忍受不了,就走近去看——他的开车技术一定非常差劲,车头的保险杠换过,车身也有刮花的痕迹。她呆呆地站在车前,心想,车撞成这样,他有没有事?
突然嗒的一声,车门解锁了,她吓了一跳,回过头去看,雷再晖就站在她身后。
他其实已经在她身后站了很久,只是因为情不自禁走近了一点,车就感应解锁了。
两个人站得那么近,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终于,他低声问她:“网上说的是真的吗?”
她知道网上有关于钟晴的很多说法,但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件事情:“网上说什么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