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王城,一片断壁残垣。
熊熊的烈火,燃起的黑烟,扶摇直上,隔着老远都能看到。
残肢断臂层层叠叠,有玄甲秦军,但大多数都是西域人的尸体。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突然,一声压抑至极的怒吼声,轰然响起。
胡亥仿若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厉鬼一般,赤着上身,浑身浴血,双手握住一丈长的陌刀,从废墟之中冲了出来!
而他的身后,同样赤着上身的八百先登死士,怒吼着冲了出来!
“风!风!风!”
“大风!大风!大风!”
凄厉的号角声,骤然吹响。
那苍茫的声音,传遍了这片荒凉的大地!
刚刚攻陷城墙的西域联军,在看到仿若厉鬼般的先登营时,顿时惊慌失措起来。
胡亥速度极快,一个旋身,熟练运用腰间的力量,骤然将陌刀斩出!
只听“噗嗤”一声响,眼前的一名龟兹士卒,竟是从肩膀处,活活劈成了两半!
那散落的花花绿绿的内脏,瞬间淋了胡亥一身!
但是他不闪不避,依旧在冲锋。
口中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在冲入龟兹士卒的那一刻,便掀起了一阵血雨!
胡亥掀起来的杀戮,带着一种极具视觉冲击性的美感。
胳膊腿乱飞,已经不足以弥补他那满是疮痍的心灵。
唯有那血淋淋的内脏,温热的鲜血泼洒在身上,才能够让他有片刻的宁静!
眼见都尉如此奋勇,他身后的先登死士,瞬间也被点燃怒火。
一个个奋不顾身的嘶吼着,挥舞着手中的陌刀,一刀刀斩下!
一时间,城墙处“噗嗤”“噗嗤”之音,不绝于耳!
自从秦风发明了陌刀之后,军中的武士便相继换装。
唯有那勇猛无匹之人,才能够挥舞着连续作战。
至少肌肉虬结,已经不下于扶苏的胡亥,最是喜欢这种武器。
那暴力的美感,令他浑身因激动而颤抖!
“不要跑!拦住他!拦住他!”
一名龟兹的千夫长厉吼着,有些徒劳的想要阻止士卒溃败的行为。
这次攻破楼兰王城殊为不易,若是就此丢弃,恐怕秦人又能够坚持好久。
而就是这个破地方,双方已经丢下了十八万具尸首!
五万西域联军士卒,一万秦人士卒,剩下的都是楼兰百姓与军队。
其中秦人的玄甲军,几乎令西域联军感到崩溃。
那是一支士气如虹的军队!那是一支有信仰的军队!
他们似乎永远都不会被击溃,只要那恢弘的歌声响起,他们总会死战不退!
即便是重伤倒地,也会用手撕,用牙咬,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去活活弄死一名西域士卒。
他们似乎坚信,自己的牺牲,是为了族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他们似乎坚信,自己的牺牲,能够让大秦的西大门,固若金汤!
恐惧,如阴云般笼罩在西域联军的心头,挥之不去。
如果不是数倍于秦军的兵力,恐怕早就崩溃了呀!
可正是三十万西域联军,在与五万秦军的大战之中,足足用了一年的时间,才艰难的推进到楼兰王城!
小打小闹,跟村头械斗一般的西域诸国,哪里见过如此的大场面?
即便是龟兹国王绛宾,内心也惊惧交加。
天神在上,自己究竟是在跟一个什么魔鬼一般的国度在交战啊?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西有大秦,如日方升,百年国恨,沧桑难平!
天下纷扰,何得康宁!秦有锐士,谁与争锋!”
当那苍茫的歌声再次响起,龟兹国王绛宾面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
他当即怒吼道:
“传令!传令!务必守住城头!
冲锋!冲锋啊!
若是再被秦军夺回来,恐怕又要付出惨痛代价!”
一旁的于阗国王尉迟僧乌波脸色难看无比,他喃喃道:
“完了,刚刚冲进去的三千龟兹军,恐怕是出不来了。”ca
绛宾一把揪住尉迟僧乌波的衣领,怒吼道:
“那你还不快些让于阗军支援?!
这次攻城的主力是我龟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