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大概是太累了。”舞衣回答,半躺在床上。雪姨拿了一床锦被,盖住她腰下,防止她着凉。
“来,先吃些东西。”香姨说道,端来一盅香卤梅花羹。
食物还没端近,舞衣就脸色一白,原本令人食指大动的香气,此刻却让她胃部翻搅不已,阵阵酸水涌上喉咙,她双手一挥,连忙将食物推开,偏过头去乾呕。
女人们一阵沈默,全都瞪着她。
瞧她这模样,哪里还需喜姨诊断?这种症状,可是每个女人家都一清二楚的。
半晌之后,喜姨才开口。“你这情形有多久了?”她一脸苍白,震惊得很。
“半个月左右。”
雪姨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找了张椅子,自个儿坐下。“你自个儿心里有数吗?”她问。
舞衣点点头。
“月信有来吗?”织姨问得很直接。
她垂下小脑袋,粉脸娇红。“没有。”
那么,就该是受孕了。那男人的“能耐”真是惊人,手脚迅速,这么快就让舞衣怀了身孕。
“真的是有孕了。”雪姨喃喃说道。她才刚适应舞衣已婚,这会儿又必须忙着适应舞衣要当娘的事实。
只有香姨笑得合不拢嘴,打从舞衣筹备下嫁楚狂,她就期待着,想要抱抱小娃儿。“太好了,我得去厨房煮盅鸡汤,好让你补补身子。”她三步并作两步地离开,上厨房忙去了。
香姨前脚刚走,门就被推开。砰的一声巨响,那扇门重重地撞在墙上。楚狂等不下去了。
“她没事吧?”他问。
女人们望着他,表情复杂,全都不说话。
“她没事吧?”语气逐渐不耐。
喜姨看了他一眼,一面收起药箱。“有事。”她睨了他一眼。“还是因为你才有事的。”
他不言不语,脸色却瞬间转为苍白。
“喜姨、别胡说。”舞衣嗔道,对着楚狂伸出手。[我没事。“
他不信,深邃的眸子直视着她,好多火焰在其中跳跃。“为什么昏倒?”
粉脸浮现红晕,她咬咬唇,羞窘地低下头来。
真是的,他就这么心急,非要逼得她在众人面前说出来吗?她本想在两人独处时,再靠在他耳边,跟他分享这个美好的消息。
“我——我只是有孕了。”她的双手搁在小腹上,笑得羞怯却甜美。这是他们的孩子,是两人一起孕育的小生命呢!
她的宣布,没让他松懈,俊脸反倒更加苍白。他一言不发,大步跨了过来,一伸手就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抱住。
舞衣想抬头看他,楚狂却不允许,将她的小脸压在胸前。她能感觉到,他无比慎重的,在她发间印下一个吻。
这个举止,让她的心几乎要融化。纵然他不说,但她知道,他是高兴的。
心头暖暖的、甜甜的,从很久以前,她就隐约知道,可以跟着他,相守一辈子。所以她愿意嫁他、愿意生下他的孩子。
舞衣伸手回抱他,满足地叹息着。她好爱他的气息、他的心跳,几乎就想这么抱着他,直到两人都白发斑斑。
阿姨们识趣,悄悄离开了,书房内只剩夫妻两人,沈默地彼此拥抱着。温馨的气氛,悄悄蔓延着。
楚狂的大掌,缓慢地滑到她平坦的小腹上,隔着丝裙,覆盖着柔嫩的肌肤。
一想到这娇小的身子,正孕育他的孩子,他既高兴又担心。她这么娇小,受得了生产时的痛苦吗?她能顺利生下孩子吗?
“我会保护你。”他低语,抱紧她。
她倚偎在他胸膛上,红唇弯成微笑的弧度。“别担心,我也能保护自己。”她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好歹,她还曾经上过战场呢!
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对她的宣言很是不满。“女人就该让男人保护。”
“如果男人都死光了,那女人怎么办?”她抬起头来,狐疑地问。
“我不会死。”楚狂看了她一眼。
她好奇。“为什么?”
“因为我是男人。”他骄傲地宣布。
舞衣的回应是翻翻白眼。
哼!楚狂虽然承认她的不凡,但是骨子里,身为男人的自傲可半点没减少,当事情跟她的安危扯上关系时,他可是半点都不肯软化。这些日子以来,她已习惯他的严酷与霸道。
只是,一旦孩子出生,她可不希望他仍是这么不苟言笑。她开始希望,他能温柔些、能柔软些,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