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该怎么开口。她甚至有一些些感谢今晚的大军压境,至少他们的到来,暂时打破她与楚狂的僵局。
“老大。”有声音在城下喊道。
他又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才掉转视线。
秦不换跃上城墙,脸色凝重。
“出事了。”
“怎么回事?”舞衣追问,心中浮现不祥预感。
“弟兄们的晚膳被下了药,有七个帐的人全瘫了,喜姨看过,说是被下了软筋散。”秦不换说道,眯眼察看前方军情,斯文的气质尽褪,取而代之的是战士的杀气。
舞衣全身一震,沈稳的情绪变得骚动不安。她的信心,开始动摇。
“喜姨能以药解毒的。”大军压境之际,黑衫军却瘫了一半,这场战还能打吗?
“不行,倒下的人太多,就算来得及做解药,等到药效发作,南陵王也攻进城了。”楚狂伸出手,扶住她娇小的身子,黝暗的视线落在她眼中。“我们中计了。”他徐缓地说道。
她咬着红唇,握住他宽厚的掌,却刻意掉开视线,不敢看那双眼睛。
只有内神,才能通外鬼。
楚狂的推论是正确的,有人为南陵王做内应,在暗处动了手脚。
“能调动的人有多少?”他问,握紧她的肩膀,无言地提供支持。
“连同城内的护卫队,大概只有一千多人左右。”
锐利的双眸,再度掉向远方,南陵王的军队已逐渐逼拢,战鼓的声音传了过来,声势惊人,连地面都为之动摇。几万的军队整装,预备在最短的时间内,就攻下浣纱城。
无数的兵器,在火光下发出银光,看来怵目惊心。
倘若弟兄们没事,聚合护卫队后,硬拚起来,两方胜负还很难说,但城内百姓众多,必须先考虑他们的安全。保护一座城,跟军队单打独斗不同,城民的性命比胜败重要。
他飞快地思考着,浓眉拧皱。握住舞衣双肩的手,缓缓地将她转了过来。
“城墙受得住火药吗?”
舞衣的视线拉不回来,凝望着那几车火药,身躯不禁窜过一阵颤抖。
浣纱城虽然固若金汤,但毕竟是石砌,并非铁铸,无法抵御火药的轰炸,南陵王早有准备,调来大量的火药,准备一举炸开城门。
“回答我!”楚狂摇晃着她的肩膀。
舞衣摇头,连指尖都冰冷了。她有能力应付军队,却无法对付火药。
他咬牙,当机立断。
“通知所有人,我们撤。”楚狂说道。
撤?
她错愕地抬起头来。“难道不迎战?”
楚狂看着她,表情漠然,说出的话却让她全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