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摆着要治她,要争对孟家,她还讨什么好呢!
“伶牙俐齿!”褚太后怒道,
“既然你不肯跪,那哀家只好宫规处置了!”
“那可不行!”云容睁圆了眼,连忙摆手,“太后娘娘,礼佛贵在仁善,您让两个孕妇跪经,这不明摆着要害我们肚子里的孩子吗?”
她话音一落,众妃心下一惊,大气不敢出!
这个容贵妃还真是什么都敢说,明摆着的事,谁敢说太后不是?偏偏她口无遮拦!
太后脸色已经铁青,她压根没想到云容是这样一号人物!
可云容还在继续嘀咕:“礼佛贵在心诚,虽然是为大桓祈福,为陛下祈福,可臣妾身为陛下妃子,为他诞下皇子公主,为陛下开枝散叶,那便是最大的功德了!太后娘娘此举,实在是有违礼佛初心!”
“放肆!”太后浓眉一横,爆喝一声,将拐杖掷在地上!
厅中只听见木棍撞地的声音,清脆尖亮,众妃齐齐俯首,唯诺不敢出声,
虽然一直知道太后是个厉害的角色,可也这是第一次见她当众发火,更重要的是,此前没有任何人敢违逆太后的旨意,这个云容…。不惜的说她了!
只可惜,某人骨碌碌转遛了下眼珠子,指了指堂上的佛像,弱弱地说道:“太后娘娘,您在佛祖面前动了戾气,是对佛祖不敬哦…”
“噗!”某个年轻不更事的妃子终于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多少妃子曾是低眉顺眼地想着法讨好太后和皇后,这些年她娘俩在后宫一手遮天,除了云妃和孟妃外,其他妃子都是在她们指缝里艰难生存的,今个儿头一次见着太后被呕,心里怎么就那么痛快呢!
皇后狠狠地刮了那些妃子一眼,又咬着牙瞪着云容。
太后有些经受不住了,她身子一晃,徐姑姑和皇后连忙扶了过来。
她一定是听错了,在这个后宫,这个她已经统治了几十年的后宫,居然有人在太岁头上动土?还是一个新封的贵妃?褚太后坚信她活了五十几年,没人跟她这么说过话,没有!
“云容,云岫,哀家不管你是谁,哀家命你现在就给哀家跪下!”褚太后气得浑身发颤,那带着长甲的指甲搭在徐姑姑手臂上,颤的厉害,露出的母指尖红得快滴出血!气的!
“太后娘娘,臣妾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跪呀?”云容悠悠闪着小身板,身后的眠如怕她闪厉害了,伤着孩子,连忙伸出一只手按住了她的手臂,云容方停下来。
褚太后简直忍不住要翻白眼了,“你在佛堂吃东西聊天,你说你有没有做错事?”
云容立马就皱起眉头,答道:“太后,那条法规写着佛堂不能吃东西,不能聊天呀,佛祖要活着,人家也得吃东西呀!”
“岂有此理?你胆大妄为!无法无天!”褚太后再一次怒喝!就差要上去扇云容巴掌了,可她估量着人家是御前侍卫,肯定避得开,要是摔了自个,就得不偿失了。
“哀家今日让你跪,你是铁定不跪咯?”褚太后眯着眼狠狠瞪着她。
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个时候,云容就是兵!无论太后跟她讲什么规矩,在她那都不是规矩了!
她胡搅蛮缠的本事也是一流,真不知道皇后说云容是个心思简单的女子,这个结论从哪得来的!
皇后此时也面有赧色,今日才是第一次见识到了她的牙尖嘴利!
云容摆了摆手,一副很无奈的样子,“陛下可是下旨到了同心阁,要臣妾吃好穿好睡好心情好,安心养胎就好!臣妾要是跪,那就是没有安心养胎,那就是抗旨!抗旨可是欺君!这样杀头的事,臣妾可不干!
“臣妾不知道是该听陛下的呢,还是该听太后娘娘的,不过臣妾想天下以君为尊,所以臣妾得听陛下的,要不太后您将陛下请过来,让陛下撤了这条旨意,臣妾就听您的!”云容咂咂嘴,些许是话说多了,口渴了,从一旁的席案上,擒起一杯茶灌了下去。
她长了这么大,除了当年被云妃暗害之外,还真没吃过亏!她也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今日太后让她一个孕妇跪,明显就是找茬,她能忍吗?绝逼不能忍!
“你…。”太后喘着怒气,如果眼神能杀,那么她已经将云容千刀万剐了!
眼见太后面部表情扭曲得无比丰富,似正在酝酿一场暴风雨,云容决定给她台阶下,
“哎呀呀,太后娘娘,您是个爱惜晚辈的长者,你肯定也不想看到臣妾和孟妃肚子里的孩子有事,这可都是您的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