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强忍眼泪又哄又劝的,
“嗯嗯…。”云容哑声点头,眼泪却是没有止过。
等到下午时,景恒又过来了一趟,发现云容还守在小家伙的塌旁,他略略皱眉,
里头还有休息了一个上午刚刚起来配药的华太医,
“莫离呢?”景恒开腔问道,不自觉地走向小塌,目光越过云容看向景文钺,
“莫离出宫去找几味药!”华太医一边在小案上理着草药,一边守在一旁怕小家伙有任何不良反应,
云容就蹲在矮塌前,她知道他就在身后,觉得身后有股气息压迫过来,她背挺得很直,还渗出了一层汗,却是没转身也没吭声,二人就这般好像对方都不存在一样。
景恒没有再问,二人就这样静静地一动不动,目光看向同一个人,诡异一般的安静,等云容跪着僵硬了,微微侧身去小几上拿水喝,余光已看不到他的人影,他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她心里更是堵得慌,郁结了一口气,不上不下,除了能喝点水,什么都吃不下。
等到晚膳时,莫离已经回来了,二人又布置了一盆药浴,景恒进来时不着痕迹往小塌上瞅了一眼,云容还是那个姿势,他哼了一声,不再看她,不知为何,一看到她胸中的怒火就蹭蹭往上冒。
秋霖和春妮带着几个小太监宫女端着晚膳就过来了,二人将菜肴布置在外间的案上,等着景恒享用,春妮担忧地看了一眼阶上右侧的云容,见她一动不动,想劝她吃饭又不敢开口。
“你们也累了,过来一道用膳吧!”景恒坐在阶下的案上,淡淡说道,这话自然是跟莫离和华太医说的。
二人刚刚弄好药浴,如今正在熬,等过一会便可将小家伙泡进去了。
一旁除了受宠的妃子外谁能与皇帝在一个御案用膳,可当下莫离和华太医都是跟了景恒很久了人,也不计较这些君臣之仪,更何况当年打天下时,他们跟景恒一道用膳是常事,二人也没客气便依言过来了,只是待莫离要坐下时,目光却瞥到了云容,他又走了过去,温和劝道:“二小姐,先吃点东西吧。”
如今的明光殿气氛很奇怪,秋霖和覃信因犯了事,自然半个字都不敢说,春妮知道个中缘由,也只能劝着点云容,华太医一向不管这些事,唯独能当着景恒面说上话的只有莫离。
只是云容却摇摇头,“吃不下…”声音依旧哽咽。
而这头的景恒听到她的声音,眸光一寒,眼中的怒火更甚,要是旁人他恐怕立即将那多事人喝出去了,可他知道莫离不怕他,故而也只能不开口,冷着一张脸自顾自地用膳,莫离无奈只能折回来,坐下前跟春妮吩咐道:“把我昨夜给你的丸药熬在粥里,等会给二小姐服下吧!”
春妮点头应了下来。
夜里又是覃信、莫离和华太医三人在后侧的浴房给小家伙逼毒,这又将是一整夜的功夫。
云容眼神空洞地坐在小塌上,景恒用完晚膳后,去御书房批了好大一会奏折,回来后,春妮服侍他沐浴更衣,他便坐在自己的御塌上,二人隔着一张帘子,谁也不吭声。
云容垂目手指抠着塌沿,捏了捏那塌席,
她记得秋霖跟她说过,她姐姐住在明光殿时,就是睡在这张塌上的!她心里忽然酸酸涩涩的,宫里的留言此起彼伏,无非都在说她只不过是云菡的替身,
她会不会替身呢?
虽然听过许许多多姐姐跟他在一起时的故事,可真正亲眼所见也就那年秦淮河元宵灯会,远远地看着他们二人手牵手走在一起逛花灯。
不知为何,现在想到那个画面,她觉得心扎了针一样疼!她的景恒哥哥…。。她的景恒哥哥心里终究住了别人的女人,那个人不是别人还是自己的姐姐!最敬爱的姐姐!虽然她知道她不该吃这样的醋,可一想起来真是很难受,痛得她不住地揪自己心口的衣衫,
她头垂得更低了,双手不停地在自己身上抠,痛苦地快蜷缩成一团。
景恒的余光隔着薄帘瞥到了那娇小人影窸窸窣窣,他垂在榻上的手指微微一抖,不自觉地往那个方向挪了挪,可终究还是没动。
“云容,你累了,就先歇着吧。。”春妮走了过来劝道,她的意思就是让她歇在小塌上,
可云容却是垂着目摇头,这是姐姐睡过的塌,听说爱一个人,就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那是姐姐专属,她没有办法睡在那,她做不到,想必他也会不肯吧,与其等他出声骂她让她难堪,不如知趣地走,
“不用,我还是睡在侧殿吧!”云容豆大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