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们,在蒙古铁骑压境之中依然毫不犹豫的跳了起来竖起反旗,以图延续华夏最后的衣冠。
叶应武坚定的认为,南宋之所以战败,并不是因为它的士卒不够勇猛,而是因为这个王朝拥有一流的资源、二流的士兵、三流的统帅和不入流的中枢。光是贾似道在战和降之间就摇摆了不知道多少次,而在这一段时间中,驻守在襄阳的十五万大军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蒙古军越聚越多,北方的水师越来越强大,最终将这十五万大军彻底吞下。
只看远方那死气沉沉的水师营寨,虽然只是一座屯驻在网湖的分队,但是只从表面上就可以看出其低下的战斗力,也不知道朝廷中的那些大臣脑子到底是不是秀逗了,竟然让张世杰这么一个陆军将领去快乐的指挥水军作战,而且屡战屡败之后还不思悔改?
也罢,现在还轮不到叶应武来担心这些。
“咳咳。”叶应武轻轻咳嗽两声,虽然年轻,但是摞在他头上的官衔足以给下方的数千精壮以绝对的震撼,包括因为吊儿郎当而没少被叶应武折腾的杨宝在内,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挺胸抬头,想要展示出来自己作为一名精锐士卒应有的姿势。
“本官奉命假兴**知军事务,任团练使主持练军,”叶应武冲着东南临安方向拱手,劲风吹动着他猩红色披风,很有范儿,“大军虽是草创,圣上犹寄予厚望,江南西路当道诸公亦是关心于此。现朝廷有旨,新军命名为‘天武’,大军事务暂由本官兴**团练使、天武军四厢都指挥使叶应武、兴**通判文天祥、兴**团练副使谢枋得三人齐力主持。”
下面已然大哗。
要知道宋初所有军队中最强的便是大宋禁军,而禁军中最强的便是上四军,曰捧日、天武、龙卫、神卫。只不过随着一代又一代皇帝的更迭,上四军因为长时间不对外作战,战斗力急剧下降,以至于在金兵渡河猛攻的时候,号称八十万禁军的大宋禁军竟然龟缩在汴梁城中动都不敢动,更可笑的是汴梁保卫战大宋百姓纷纷上城,但是这些禁军竟然一哄而散。
之后重新组建的南宋禁军同样也是不堪一击,在围剿杨么的战斗中一触即溃,最后不得不从抗金前线把岳爷爷又叫了回来,才凭借着岳家军各方面绝对的优势平定洞庭水寇。
再之后,所有的禁军四厢指挥使都黯然降职,四处调离,损失惨重的上四军也随着士卒的战死逃亡和将领的离开而烟消云散。
现在朝廷却莫名其妙的将曾经属于整个王朝的骄傲,又曾经是整个王朝的耻辱的上四军名号重新拿出来,安在一个刚刚组建还不知道战斗力如何的新军头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真的委以重任,还是一种自暴自弃,高台之下哗然许久,却终究还是没有定论。
叶应武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自己未来的属下争吵抱怨。身后的谢枋得皱了皱眉,想要踏出一步喝止这些依然违反了律令的精壮,却被一旁的文天祥一把拽住,谢枋得诧异的看去,文天祥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直到台下的声音不知怎地都渐渐平息了,叶应武才重新又咳嗽两声算是清清嗓子,一脚踩在高台边缘向上突起的地方,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条马鞭,轻轻地在手中敲打着。这位异军突起的年轻使君随意的扫了一眼台下,朗声说道:
“都说完了?说完了,某来说两句,无论圣上将天武军赐予你我是什么意思,某只知道,从此这就是你我要守护的旗号,这就是你我要并肩作战直到天昏地暗的信仰。既然一切的脸都已经让之前那个曾经存在过的天武军丢光了,那你我以后,任何脸,都丢不起!相信我,也相信站在你们左右、前后的那些弟兄们,终将有一天,我们会用敌人的鲜血染红这旗帜,会让旗帜,在我大宋的土地上,恒久的飘扬!让每一个鞑虏都闻风丧胆,让每一个鞑虏都记住,我们,是天武军!”
叶应武话音未落,手中马鞭已经很自然的在空中狠狠挥落!
下面是死一样的沉默。
紧接着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呼喊声,一浪又一浪的声音拍打在高台之上,也拍打在叶应武、文天祥、谢枋得的身上。声音从最初的嘈杂逐渐转化成同样的口号,刹那间,仿佛天地都在为之呐喊,所有的阴云都变得柔软。
“叶使君!叶使君!叶使君!”
“天武军!天武军!天武军!”
文天祥默然闭上了眼睛,谢枋得张着嘴看着眼前的一切。
身后的城仿佛是一下子复活,所有的百姓争先恐后的拥上狭小的城头。远处水师营寨的灯火也在这声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