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不容有失,小心为上。先派出两骑作为哨探。”
“是!”江铁在叶应武之后,处于下风方位,不得不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挥手一招呼,几名骑兵已经越众而出,手中马刀也铿然出鞘,狠狠地一挥马鞭,加快马速径直超过叶应武和杨宝,向前方驰去。
其余的百战都都已经放慢了速度,但依然很快就已经冲到那山岔之下。山坡上只是长着些齐腰高的荒草,叶应武第一个下马,抬头看了看并不算陡峭的山坡,轻轻舒了一口气。
太阳当空,洒下无数的光芒。
但愿老天爷保佑,安吉军全身而退。
就当叶应武喃喃祈祷的时候,远处却出乎意料的传来的震天的杀声。所有人都是下意识的身子一紧,顾不上胯下自己寻找草料的战马,纷纷向山坡上跑去。
叶应武一边伸出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滚滚而下的汗珠,一边按着佩剑问身边的江铁:“此处距离安吉军扎营的地方还有多远?”
江铁三步并作两步已经冲到坡顶,然后从怀里拽出简陋的地图摊开,粗略的扫了几眼,这位生性乐观的汉子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沉吟不语。叶应武和杨宝见到他如此,脸色都不由得一变,心中更是跟打鼓一般,急忙凑上前去。
此处不过刚刚出了麻城不远,距离最北端安吉军扎营的地方尚有十余里,从此处便可以听到震天的杀声,只能说明安吉军已经突围了,只不过依然在距离麻城已经不远的地方被蒙古骑兵追上了。
也就是说安吉军随时都有可能全军覆没!
饶是叶应武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依然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从山坡上放眼望去,四下山丘都是一片静默,唯有北方的杀声和这四周的沉默荒凉显得格格不入。
山下那条已经快被荒草掩盖的官道延伸的远方,或许已经被鲜血所染红。
即使是紧赶慢赶,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杨宝和江铁都是拳头攥的紧紧地,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叶应武。现在即使是张顺的步卒都还没有赶到,更不要说还在江对岸等待渡江的天武军主力了,当下里能够依靠的,就只有爱他们这五百名百战都轻骑兵,可是这五百名骑兵对上铺天盖地而来的蒙古铁骑,无异于以卵击石,下场可想而知。
“请使君速速定夺。”杨宝沉默良久,方才拱手说道。
远处的杀声已经越来越近,显然安吉军仍然还在向这个方向奔驰,以求能够退入麻城。而刚才派出去的那几名骑兵也从官道上出现,疾驰到山坡脚下,不等他们下马,叶应武就已经飞快的跑了下去。杨宝和江铁急忙紧随其后。
当先的那名十将虽然累得气喘吁吁,但是依然直直的单膝跪倒在地:“启禀使君,前方正是安吉军残部和追击而来的蒙古骑兵,不过蒙古骑兵大队好像在更远处被阻截,所以前来的只有不到千人,只能从后面死死咬着安吉军,难以合围。”
叶应武抬头看向群山阻隔的远方,想必苏刘义采取了壮士断腕的战术,将最精锐的部队都留了下来,以期能够掩护新卒撤退从而为安吉军留下一道火种。想到这里,叶应武的身躯已经有些颤抖,他知道安吉军完全可以就地固守等待天武军和其他地方州府的厢军救援,但是苏刘义并没有这么做。
这位骄傲而勇猛的将军,是绝对不愿意因为自己而拖累友军,更不愿意成为“围尸打援”战术中的“尸体”。如果是范文虎之辈,完全可以等待地方厢军赶到后,将友军顶到前面,然后自己从容不迫的撤退,可是安吉军的统帅,不是范文虎,而是苏刘义。
这位将军和他的精锐,自有其骄傲所在。
想到这里,百战都所有的将士都是下意识注视着远方,肃然起敬。
“走,刀山火海,某叶应武也能淌得!”叶应武冷冷一笑,转身直向马匹停歇的地方,“百战都全体,前去营救安吉军!”
“末将遵令!”杨宝和江铁丝毫没有犹豫。
五百名轻骑兵飞快的集结上马,在山坡下聚集,叶应武打马跃出,最后一次深深的隔着群山注视远方,默然片刻之后,铿然抽出佩剑,剑锋冰寒,骏马长嘶,天武军的最高统帅毫不犹豫的纵马狂奔!
百战都士卒们同时狠狠地一挥马鞭,拥簇着他们心中无人可以替代的年轻统帅,沿着笔直的官道,长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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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杀!杀!
四周轰鸣声不断,眼前无数身影重重!
无数的蒙古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