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同样是和王爚一样单膝跪地:
“皇宋江南西路安抚使章鉴。”
“皇宋江南西路提点刑狱叶梦鼎。”
三人便这般报出自己的官号,周围的百姓哪还站得住,犹如一片麦浪一般纷纷单膝跪下,独独只有那宣旨的宦官带着随从依旧站在那里,但眼睛也不由得悄悄低下。王爚却也懒得管这位还不知道来路正不正的天使,而是朗声说道:“王爚谨率兴**父老乡亲,恭迎三军英杰凯旋,衣锦还乡!”
“恭迎三军英杰凯旋,衣锦还乡!”无数的声音在码头上回响,在大江上回响,更在那青山之间回响。
叶应武忍不住将目光投向远处的山山水水,锦绣江山,竟是如此的美丽。便在此刻,那山,那水,尽来送我衣锦还乡。不过张世杰飞快的扯了一下叶应武的衣角,已经都快要迷醉在那如画江山当中的叶应武吓了一跳,旋即缓缓放下手中的刀,朗声说道:
“某兴**团练使领天武军四厢都指挥使叶应武,谨代表三军将士,谢过皇恩浩荡,谢过父老乡亲!”
听闻此语,王爚等人方才缓缓站起身来。
“三军听令,依次下船,回家!”叶应武收起来那佩刀,朗声高喊。旋即肃杀的气氛被突如其来的欢呼声冲得一干二净,千言万语,终究都抵不过那两个字,回家!
千百年来,多少人想回却回不去的,不就是那一个家吗?这些在鬼门关外走过的三军将士,又怎能不思家?
叶应武第一个走下战船,看着静静伫立在自己面前已然苍髯白发的便宜老爹,眼角处已经湿润。就算是自己是一个误打误撞来到这个时代的人,终究也有一个叫做家的避风港湾。
“爹爹,孩儿回来了。”叶应武喃喃说道。
在他身边,王进和章诚却已经先泣不成声。
叶梦鼎本来还想故作严肃,不过终究还是笑了出来:“来来来,不许哭,咱们叶家出来的,怎么也得比旁边这两个强上那么一点儿半点儿,否则怎么是我叶梦鼎的孩儿?”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而又带着威严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两淮水师都统张世杰、兴**团练使叶应武、安吉军四厢都指挥使苏刘义,且先来接旨吧!”
叶应武一怔,旋即偏头看去,却发现是一个没有长胡子的老人,站在那黄旗之下,手中捧着一道圣旨,倒还真的算是不怒自威,带着些皇家不可挑战的威严,虽然还没有见过太监到底长什么样,但是叶应武只是第一眼看过去便已经知道此人到底是什么性别了。
原来太监长这样啊,倒还算是符合心理准备。这是叶应武第一次接受圣旨时心头冒出的想法,若是让他旁边的便宜老爹知道了,恐怕免不了是一个爆栗。
“还不速速随老夫跪下?”就在叶应武再一次神游天外的时候,身边的叶梦鼎轻声提醒,语气中已经带着恼怒。
叶应武这才发现张世杰等人已经毕恭毕敬的跪倒在地,而王爚等人也是多出如此姿态,当下里只能头也不敢抬的跟着叶梦鼎跪下。那宣旨宦官却是不满的轻轻哼了一声:“圣上诏曰······”
“开头还真的不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那老教授诚不欺我。”叶应武心中暗暗想到,如果不是历史专业毕业的,恐怕还真的不知道那圣旨开头最经典的八个字实际上是从朱元璋时期开始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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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咸淳二年五月廿二日,叶应武、张世杰、苏刘义率三军尽素袍以归,圣上下旨,免去江南西路提点刑狱叶梦鼎遥领兴**知军职务,兴**团练使叶应武正式就任兴**知军,并就地补充兵员,扩充天武军;两淮水师都统张世杰虽最终丧失捉拿阿术之最好时机,但毕竟功大于过,知黄州,其麾下夏松领黄州团练使;大宋沿江制置副使范文虎识破阿术计谋,此为功,然不与两淮水师将领商议便贸然北上,此为过,功过相抵,不再追究;安吉军四厢都指挥使苏刘义畏敌不前,主动撤退,丧师辱国,以安吉军残部一并并入天武军,苏刘义就任天武军四厢都指挥副使并领兴**团练使。
以上官员,各有赏赐,其余出力将士,尽是加倍封赏。
另李庭芝的心腹幕僚陆秀夫加兴**通判并领永兴县县令,原兴**通判文天祥右迁黄州通判(黄州是“州”,虽然和兴**同样相当于现在的地级市,但是在地位上要略过一些,相当于今天的二线城市和三线城市,一线城市则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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