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桶凉水直泼到贾余丰头上。
贾余丰打了一个激灵。
下一刻,锋利的刀子划下了他身上的第一块肉。
如果不是嘴里咬着抹布,恐怕贾余丰就已经嘶吼出来。看着眼前这个狰狞的人,老李头只是漠然的将这块薄薄地肉放在盘子里,递给站在一旁的天武军士卒,那名士卒接过盘子,走向叶应武。
这是什么意思,谁还能不明白?就连想出来这个方式的叶应武,都忍不住轻轻打了一个寒战,眼前的这可是活生生的人肉啊。
这是要······活啖其肉!
台上台下,一片肃穆!
叶应武不再犹豫,而是冲着四方一拱手,然后直接从盘子里面抓起来那块鲜血淋淋的生肉,塞进嘴里,嚼了两下立刻咽下去。饶是如此,浓浓的血腥味和生肉味还是惹得叶应武险些吐出来。
陆秀夫、翁应龙等文官,脸色都是一白。
皱了皱眉,叶应武什么都没有说,这人肉的滋味·····
而高台之下,已经又是欢呼一片!
老李头只是略有些惨淡的一笑,静静的打量着重新转醒过来的贾余丰,贾余丰在刹那间都快忘了身上的疼痛,只感觉一种彻骨的寒冷。老李头,老李头,他记得这个人,因为这个通山县有名的刽子手不想为自己杀人,所以自己不但将他免了职务,而且还暗地里下手,将老李头一家四五口害的半死不活。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老李头痛不欲生,才能让老李头尝尽反抗他贾余丰的滋味!
然而今天,贾余丰看着惨笑的老李头,知道老李头定然是不会手下留情了,心中也是百般滋味,不过现在已经容不得他细想,因为一股又一股钻心的疼痛接踵而来。
高台之上,看着疯狂抽搐的贾余丰,翁应龙霍然站起身来,脸色惨白、拂袖而去。这通山县的民心,从此时此刻起,尽归叶应武矣,在贾余丰被拿下的那一刻,实际上就已经满盘皆输,他翁应龙再呆在这里,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陆秀夫目送翁应龙离开,轻轻叹息一声,继续将目光转移到贾余丰身上,仿佛那个本应该举足轻重的人在他的心中还不如一片鸿毛。
而叶应武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这是冲着江铁使了一个眼色让他放行,任由翁应龙就这样消失在茫茫人海中,空留下一个落寞的身影在高台上所有人的脑海里面。
陆陆续续割下来的肉并没有再送到陆秀夫他们那里,而是由一名天武军士卒捧着盛肉的盘子,走向台下。天武军士卒的枪林向两侧移动,就像是当中分开的波浪。
通山县的百姓只是静静地看着手托盘子的士卒,沉默。
一个又一个素衣戴孝的人缓步向前,从盘子里面拿起一片肉,鲜血顺着手指、手腕流淌,染红素衣白袍。全场寂静的只剩下这些依次上前的人们大口咀嚼、大声哭泣的声音。
每一个人再将肉片吃下之后,一边哭着一边冲着叶应武所在的方向,双膝跪下!
一个人跪下,两个人跪下,千百个人跪下!
叶应武霍然起身,左侧陆秀夫、叶应及,右侧江镐、王进,左文右武,有如五道山岳。天武军的枪林再一次向两侧分开,随着叶应武缓步走下高台,所有天武军士卒同时单膝跪地,微微低头,以示对于带领他们走到这一步的使君最崇高的敬意。
径直走到几个苍髯白发的老者面前,叶应武弯腰将老人挨个的扶起来:“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还请速速起来,小子不过是一弱冠少年,如何受得了如此大礼,岂不是折这小子的寿么?”
双膝参拜的大礼,可是官家才能享受的到的,叶应武虽然喜欢用张扬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沉着,但是并不喜欢如此张扬,这不是明摆着将自己摆在那些老学究和言官的对立面么?
张老爷子也在其中,看着叶应武略带着些惶恐的神色,心中轻轻叹一口气,这叶使君倒还真的是识大体,当下里也不再犹豫,顺着叶应武的手就站了起来,又是一拱手,声若洪钟:“叶大人之于通山县有再造之恩,以后但又吩咐,通山县父老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虽然人们已经陆陆续续的站了起来,但是并不妨碍他们继续表达对于叶应武的敬意。
叶应武欣慰的重重点头,民心可用,军心可用!
此次可以说是不虚此行啊!
“某叶应武多谢诸位之信任,天武军和某穷此一生,亦当保护通山县、兴**乃至大宋父老乡亲不受鞑虏之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