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意识到大错已经铸就的蒙古统帅合答急忙调动骑兵赶过来阻截。都快冲击到营寨前方的蒙古骑兵无奈之下只能冒着寨墙上密集的箭矢掉头,更多的人在这一刻摔落马背,更多的人怒吼着、咆哮着继续向前催动战马!
他们是草原上最骄傲的蒙古勇士,为什么要为了拯救崩溃的卑微汉人步卒,就调转高贵的头颅!
有的骑兵调转马头,有的骑兵依旧冲锋,暴雨中蒙古骑兵的阵型也随之而陷入一片混乱。江镐也趁机拼命地指挥放箭,密集的箭矢破空,几乎要将所有的箭矢都倾泻出去。
不过作为曾经横扫欧亚的蒙古骑兵的后裔,这些蒙古骑兵终归是反应迅速,一个千人队快速调转马头,顺着风雨从营寨外面飞驰而过。而另外两个千人队则缓缓加速,随时准备向前发动最后的突击。
张顺也意识到蒙古骑兵转瞬即至,若是自己直愣愣的再杀回营寨,恐怕是凶多吉少,所以索性带着百名骑兵同样调转马头,从蒙古步卒大队中犁出一条血路,径直向城门方向而去。
同样有上千蒙古步卒本来就已经在列阵准备进攻黄州城池,只不过后方进攻营寨的己方步卒大乱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所以留下来五百人监事城池,其余五百人则直接面向营寨方向。
饶是如此,他们也没有想到,张顺竟然就这么带着骑兵从斜地里硬生生的撞了上来,骑兵在风雨中就像是旋风一般转瞬即至,张顺浑身都是鲜血,任由雨水冲刷仿佛那鲜血已经凝固在了一身铠甲上!人马都在风雨中喘着粗气,只不过没有任何一人停留。
零落的箭矢虽然射落的几名骑兵,但是更多的宋军骑兵就像是一柄利剑切开蒙古步卒。马刀挥舞,只是带了短刀和盾牌准备登城厮杀的蒙古步卒几乎没有招架之力,只能和他们之前进攻营寨的袍泽们一样,纷纷向四周逃散。
只不过张顺也并没有趁势追杀,而是直接向着城门方向冲去。
城上的吊桥缓缓放下,而城门也是轰然打开。
数百名手持神臂弩的宋军士卒呐喊着一涌而出,密集的箭矢破空,顿时后面紧紧追着张顺而来的蒙古骑兵就已经倒下不少,而更多的蒙古骑兵则被自家步卒绊住了脚,只能恨恨的看着这一连杀乱的两个自家步卒方阵的宋军骑兵从容入城。
领队的蒙古千夫长怒火中烧,手中马刀直直的砍在了前方不断撒腿逃命的蒙古汉卒的脖颈上。被这么一刺激,更多的蒙古骑兵纷纷举刀砍杀阻挡前方道路的自家步卒,而没想到逃命还要挨刀子,步卒大队算是彻底的崩溃了。
“蒙古人杀人了!他们要杀了咱们,快点儿逃命吧!”
“鞑子杀人了!”
风雨中无数的声音呼喊,不只是攻城的步卒大队,就连好不容易聚拢起来进攻营寨的步卒大队也被这风雨中传来的真假难辨的声音所刺激,竟然在一次纷纷掉头逃窜。甚至就连几名害怕担罪责的蒙古军中汉家将领都悄悄地招呼亲兵消失在风雨中。
自己的麾下溃散,这等罪过可是要杀头的。
虽然号称三万骑兵,实际上是一万骑兵加上两万汉家“骑步兵”,而骑兵在夜以继日的进攻中,已经损失惨重,现在能够上阵的也就六千左右,包括以后进攻城池,主要依靠的都是汉家步卒,可是偏偏现在蒙古骑兵对着蒙古汉家步卒挥动了马刀。
风雨中,鲜血如注!
而黄州城门也是顺势大开,数千天武军士卒甚至还有大批的黄州厢军、民壮怒吼着冲了出来。苏刘义全身披挂,暴雨顺着他的衣甲流淌,贵为天武军四厢都指挥使副使的苏刘义高高举起手中的佩剑,直指向风雨摇摇中的前方。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
剑气如霜······”
雄浑的歌声在各处城门回响,天武军将领都是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一面面赤色的旗帜紧紧追随着他们的身影,而在这之后,是如林的刀枪和坚毅的步伐。
时隔一月,天武军的歌声再一次在这片原野上回响,只不过比上一次更加雄浑,更加壮阔!
而城外孤守的营寨上,江镐深深吸了一口气,前方蒙古骑兵已经越来越近,最后的箭矢也已经发射出去。天武军前厢士卒都缓缓站起身来,目光炯炯,只是看着他们的指挥使。
身后歌声一浪又一浪敲打着天地,整个空气中仿佛不再只有暴雨如注,还有赤血在熊熊燃烧!
一根又一根的据马枪插入地下,塞门刀车改进的据马车也已经推到了墙壁倒塌的地方。而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