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撤退都是万分困难。
而就在这时,一条一直停在江畔的小船突然揭开缆绳,顺着江水直接向零散的宋军水师船队中而来,一艘战船急忙驶出队列,迎上那艘小船。
不到一盏茶功夫,一名身形有些瘦削的年轻男子急匆匆走上来:“启禀通判、将军,蕲州城中送来消息,驻守蕲州的只有不过千余名士卒,而且都是蒙古汉卒,至于蒙古骑兵,已经尽数拔营前去攻打黄州,也就是说蕲州城近乎空城一座!”
“郭都统,此事不是儿戏,当真?”夏松脸上流露出喜色。
而陆秀夫看了一眼郭昶,消息十有**是准确的,叶应武设立锦衣卫和六扇门他也知道,并且这两个近似于皇城司和走马承受的部门能够发挥出怎样的功效,一度作为李庭芝幕府近臣的陆秀夫对此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事不宜迟,立刻拿下蕲州!”陆秀夫朗声大笑,“当真是天助我也!如此一来就算没有截断鞑子后路,也可以和天武军之主力东西夹攻那鞑子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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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郎们,随某杀鞑子!”苏刘义身上都是泥水,长刀呼啸,转瞬之间前方的蒙古步卒就已经惨叫着倒在地上。而更多的宋军士卒从他的身侧怒吼着扑上去,只剩下一道道身影在风雨中隐约。
而马蹄声震动,合答率领的千余名亲卫骑兵并没有直接冲击已经纠缠在一起早就分不清楚的营寨前方,而是绕了一个大圈,径直向着黄州城的方向冲去。四面八方都是密集的雨丝,所以除非距离的近了,根本看不清楚竟然还有一支这么庞大的骑兵队伍直接冲向黄州城门的方向。
四千马蹄在泥泞的地上飞快的踏下又抬起,无数的泥点和水珠飞溅,除了践踏泥泞发出的声音,人马几乎没有任何的声响。
看着从前方不远处突然闯出风雨的蒙古铁骑,苏刘义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只不过已经容不得他反应,下意识的苏刘义怒吼一声,仿佛这么多天积压在胸腔中的怨气都随着这声吼叫传响!
好在苏刘义还没有傻到将所有士卒都派出去,百余名亲兵很快从两侧涌上来,紧紧护卫着他们的将军,别看这只是百余人,却都是实实在在的重甲兵,也是曾经让金国骑兵闻风丧胆的巨斧兵。
一个个身穿厚重铁甲的士卒在风雨中迈动沉重的步伐,也多亏了他们这身行头实在是厚重,所以两天来都是一直窝在城中,甚至连上城头的资格都没有。对于这些本来就是从身强力壮的悍卒当中选出来的将士,被困在这风雨孤城当中就已经足够憋屈了,现在终于可以出城厮杀一场,结果谁曾想蒙古鞑子竟然已经崩溃,而他们一身重甲根本没有那些冲在前面的步卒跑得快,所以只能在后面默默的前进。
而现在仿佛老天爷将机会送到了他们的身前!
这可是上千的蒙古鞑子骑兵啊,和那些被追杀的四处逃窜的蒙古汉卒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上的。
所有重甲兵在风雨中站立,就像是一排展开的铁罐头。虽然风雨遮挡了阳光,但是他们手中的巨斧依旧让人望而生畏。宋朝这个军事上弱小的王朝,却缔造出了重甲兵这种战争的绞肉机!
步人甲身后的眼眸中,火焰熊熊!
他们没有歌唱,没有怒吼,只是在单一的口号声中缓步向前。更多的泥水飞溅,打在他们的衣甲上。
“神臂弩!”雨水顺着风扑面打来,苏刘义长声怒吼。
上百名宋军弓弩手从重甲兵身后猛地站起身来,同时扣动扳机。同样是骑兵噩梦的神臂弩在这一刻喷发激射,箭矢没入前方骑兵的胸膛,一名名骑兵摔落马背,但是更多的人就这样无所畏惧的迎着风雨、迎着箭矢、也迎着死亡催动战马!
“杀!”苏刘义从胸膛深处挤压出来最后一丝力量。
双方在下一刻轰然碰撞!
马刀劈砍在步人甲上,即使是力大无比者,也不过是一道浅坑,可是迎面而来的巨斧却往往是一斧头砍下来马头,马上的骑兵只能闷哼一声摔落马背,而更多的骑兵已经在下一刻从他身上踏过。
百余名重甲兵就像是一座礁石,黑色的骑兵浪潮拍打在上面,片刻之后又化为了无数的飞沫。暴雨已经冲刷不干净地面的鲜血,仿佛那些断臂残肢当中流淌出来的血已经深深地渗入了土地里。
不过重甲兵毕竟是步兵,上千的骑兵一浪又一浪不要命的冲击过来,就算是再强壮的士卒也难以支撑。一个、两个,渐渐有重甲兵在风雨中跪倒在地,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而紧接着直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