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牙。不过陆传彦还是谦恭的说道:“是,是鄙人的口误。叶知州,陆家这一次确实是对不起知州,更没有看破洪起背后的狼子野心,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还请知州知晓陆家立足镇江,背后的难处所在。”
叶应武冷冷哼了一声:“难处所在?镇江有我天武军将士二十余人,在此群狼环饲之中,犹且艰难生存,一个堂堂楚州陆家、镇江陆门竟然好意思开口说难处?二十三位将士,都是麻城、汉水,和某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没有战死在沙场,也没有死在奸佞手中,而是被你们诗书传家堂堂陆家害死的,他们又上哪里说自己可怜?又上哪里说自己的难处?”
听到叶应武提及被陆家偷偷下毒毒死的锦衣卫和六扇门二十三名将士,堂上江铁、杨絮和郭昶都是脸色铁青,就连站在堂前的百战都将士都下意识的将冰冷的目光投过来。
只要叶应武一声令下,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将这几个人劈成碎片。
陆传道和陆传弘低着头,而陆传彦艰难的想要开口分辩,最后却发现自己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更没有抗争的言语。
贾似道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心底实际上分外清楚,现在官家就是傀儡,贾似道奸臣弄权,这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已经是心知肚明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陆家搬出来的什么“忠诚于官家、叶应武是逆贼”的言论,只不过是一种遮掩罢了。
他们之所以选择背叛,根本原因是贾似道威胁到了整个镇江陆家的利益,而镇江陆家没有足够的利益驱使着他们和贾似道翻脸。投靠现在尚且弱小的叶应武。毕竟就在镇江城外,有洪起控制的数万听从于朝廷号令的镇江屯驻大兵,毕竟贾似道现在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然而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贾似道的精心布置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两批灰衣刺客被百战都杀的片甲不留,前来围堵的镇江屯驻大兵临阵倒戈,将洪起枭首,整个镇江府在短短两天内天翻地覆,本来还在观望的知府、通判以及大小官吏不是仓皇出逃就是登门拜访,而得益于叶应武重视商贾的名声,镇江府大大小小商贾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改弦更张。
而驻守在镇江府以东的两淮水师都统夏松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不知道这小子实际上算是半个叶应武的人,更何况张世杰率领船队主力西去川蜀,夏松没有看住两淮水师,结果导致自己现在只有十多条战船,其余战船和士卒都被范文虎拐走到鄂州去了,所以夏松早就憋了一肚子气随时准备“戴罪立功”。
本来夏贵将自家宝贝衙内调回大江两淮,也是为了不想让他过多的卷入贾似道和江南西路诸位相公的恩恩怨怨里面,谁曾想正愁没有地方施展的夏松,却被叶应武迎头撞上了。
镇江变乱的下午,两淮水师的战船就驶入镇江府码头,帮助维持秩序,水师战船装备精良,再加上屯驻大兵的营寨就位于江边,没有两淮水师的震慑,恐怕叶应武凭借着五百骑兵还真的弹压不住数万镇江府屯驻大兵。
现在有了夏松封锁北面,百战都震慑南面,叶应武当真算得上是镇江府说一不二的第一人了。更何况还有天武军右厢和荆湖水师正在兼程而来。
陆传彦有些战战兢兢的看着叶应武,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其实还有一事,鄙人不得不启禀知州,家中小娘子婉言,已经和朝中贾相公小子订下婚约,生辰八字”
不敢再说下去,陆传彦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叶应武,叶应武若无其事的从桌子上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婚书可曾交换?”
“未未曾。”陆传彦汗流浃背,腿脚也在发头,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不断滴下。
“拿来。”叶应武淡淡说道,“订下婚约又能如何?毁了便是。”
陆传彦两眼一翻,吓得晕厥过去。而陆传弘急忙站起来搀扶陆传彦,担子尚且大一些的陆传道站出来说道:“知州有所不知,若是毁约的话,陆家百年名声,也会随之毁于一旦,又有何颜面聘娶他人子女?悔婚一事,陆家怕是做不出来。”
“是么?”叶应武冷冷一笑,“不拿出来么?”
死死咬牙,陆传道摇了摇头。
“啪!”茶杯掉落在桌子上,发出脆响。叶应武脸色铁青,看向江铁和郭昶:“一柱香的功夫,你们给某想好了。江铁、郭昶,若是一炷香之后他们还是这个口吻,我看以后陆家三兄弟也不用走路了,腿都打断吧。然后带人进去搜,陆家老爷子是不是活的日子不短了?可以去黄泉路上等着你们了!”
江铁和郭昶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使君这是动了真怒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