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花里麾下只有区区两百铁鹞子,但是这已经足够了。铁鹞子想来是冲锋突破的最佳选择,倚靠着马上的重装甲以及强大的马力,能够以重装骑兵发挥狼群战术,人数虽少,却足够将一支上千人的步卒大阵彻底踏碎。
同样是两百骑兵,两百重装铁鹞子对付两百轻骑,这是必胜的局面,因为除了神臂弩等重弩或者火蒺藜等火器,寻常刀剑根本伤害不了铁甲之后铁鹞子。
两百重装骑兵很快就列阵完成,虽然披甲麻烦,但是百战都两百骑兵进城点火也有些时间了。也就是说如果木花里再不采取行动的话在,整个光州城恐怕不久就要成为灰烬了。
“杀,杀南蛮!”两百铁鹞子用低沉的声音吼叫着,策动战马。
铁蹄重重的锤在地上,发出令人胆战的声响。而前面慌不择路的蒙古汉家步卒,更是纷纷逃窜,生怕躲避不及。他们很清楚,这些铁鹞子一旦冲锋起来,是绝对不会因为前面有人挡路而停下来的。
所有被卷入阵中的人,都只有必死这一个结局。
不过好在城中街道颇多,铁鹞子只有两百人,却也不得不兵分两路,从两个方向直逼天武军骑兵。
“铁鹞子!”江镐亡魂直冒,虽然没有亲眼见过这些重装铁骑,但是江镐还是在听到这马蹄声、看到那如山岳般的身影那一刻,就已经想到了对手的来路。
火光中,吴楚材也是轻轻吸了一口凉气。虽然重装骑兵对于步卒的杀伤力实际上更大,对付轻骑往往会被对手利用轻便的速度优势牵着鼻子走,但是这并不代表着看到这些重装骑兵的那一刻,不会胆战。
“不能正面迎上去。”江镐冷声说道,“你我各带一队。一队百人,在前面牵着他们走,前面有人开路,以防被步卒困住。”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吴楚材苦笑一声,旋即握紧刀,马刀上已经占满了鲜血。顺着血槽流淌,手上、刀柄上滑溜溜的,吴楚材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杀了多少人,点了多少火。
江镐点了点头:“刚才北面有烟火,看来使君直接带着人去北面截杀去了,那咱们就去北门,将北门打开把使君迎进来!”
“好,指挥使保重!”吴楚材朗声说道,铁鹞子片刻功夫就已经逼近到眼前。两个人没有功夫再说别的了。
“保重!”江镐朗声喊道,狠狠一抽战马,骏马长嘶,当先冲出去。百余名满身鲜血的骑兵紧紧随着他,在轰鸣的爆炸声中,最后的火蒺藜扔进了铁鹞子的阵型中。
火光乍现,夺人耳目。铁鹞子中足足消失了四分之一的身影,但是并不妨碍着他们向前。继续向前!滚滚马蹄践踏着街道,高头大马和人都在重甲下急促的喘息着。
而留下来抵挡断后的宋军骑兵。勒马站住,手中刀缓缓举起。他们的马已经奔驰了太久,即使这些铁鹞子身披重甲,双方的马力依然差不多,甚至铁鹞子们的高头大马还要胜过一筹。
不留下人来断后,不多久就会被追上。
宋军十将目光冰冷的看着越来越近的铁鹞子。缓缓开口唱道:“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身后的骑兵们毫不犹豫的紧紧跟上他们十将的声音。
雄浑低沉的歌声在空旷、明亮的街道上回响。
宋军骑兵就这样,径直撞向了闻名已久的西夏铁鹞子。就像是一支离弦的箭。再也没有打算回头。
“杀!”歌声戛然而止,不过密集的人群中传来一声刺穿一切的声音,只有一个字,却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量。城内城外,街前街后,宋军士卒们不知道是谁先带头。
雄浑的歌声并没有彻底消散,而是越来越响亮,城中的百战都在纵声长啸,城外叶应武一马当先,径直杀进半掩着的北门!江铁紧紧护卫着叶应武,手起刀落,已经接连砍翻了四五名蒙古步卒。
后面陆陆续续杀进城的百战都骑兵将城门猛地推开。
城内、城外,都是一样的火光冲天。火舌****着天空,在狂风当中,火越来越大,仿佛要吞噬一切。两百铁鹞子有如一条铁流翻滚着、咆哮着向北,木花里没有想到眼前这两百宋军竟然如此顽强,不断有人留下来,甘愿拼尽全力,只为了能够阻拦铁鹞子哪怕是片刻。
他们面色狰狞,却是义无反顾。这些南蛮子已经疯了,这是木花里心中最真实的感受。
无数的片刻连起来,已经足够长。不知不觉的,两百铁鹞子已经从城南冲到了城北,疲惫和劳累从脚底一直蔓延上心头,重装骑兵如果不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