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做的,还少么。”
这一次轮到范天顺沉默了,刘师勇声音转冷:“所以使君和某都不打算攻克随州,一来随州中的粮草实际上并不多,甚至比不上光州,为了这些粮草攻克随州未免得不偿失;二来蒙古鞑子就在随州城北,咱们攻城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不可能没有察觉,到时候一旦蒙古鞑子掩杀过来,凭借着水师战船固然可以逃之夭夭,但是叶使君他们上万步卒就很有可能在西进的路上被发现和包围,这个责任,谁人能担负?”
轻轻吸了一口凉气,范天顺霍然回头看向刘师勇,郑重一拱手:“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刚才是某鲁莽了,还请刘都统不要见怪。接下来应该如何是好,还请刘都统不吝赐教。”
范天顺突然间如此客气,倒是着实吓了刘师勇一跳,急忙拱手还礼:“不敢当,不敢当,某窃以为当下应该继续清剿周围的斥候,若是能够调虎离山,将随州北面的屯驻大军调往西面便更好。”
“调虎离山?”范天顺重复了一遍,“莫非刘都统想要派出一支船队追杀蒙古水师甚至进攻水师营寨?”
“现在某还没有别的更好的主意。”刘师勇点头说道,“至少这样的话阿术不会怀疑到叶使君准备从随州撤离,甚至能够将更多的注意力转移到西面。”
“好,某现在去就分派。”范天顺一口答应,毕竟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将叶应武的一万五千多天武军士卒从重围当中接出来,几处佯攻还是很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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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拔都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蒙古骑兵百夫长,其貌不扬且不说,无论是摔跤还是骑射,尚拔都都要比其他百夫长弱上三分,所以也一直没有得到上司的重用。
环顾四周。他的百人队年龄当真称得上是参差不齐,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四十岁以上比尚拔都还大的老兵,甚至还有两个手臂有伤残的。当真称得上是各种别人不想要的兵在尚拔都的手下应有尽有,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一个“废品收购站“。
这一次蒙古骑兵向东出动了一万两千人,尚拔都所在的千人队就是在大军之后负责后路,因为后面就是随州和信阳军,各处都是蒙古大军主力云集,后路怎么都不可能出问题,所以千夫长想都没有想就让尚拔都带着人断后。
一支百人队拿来断后充当一下基本没有什么作用的后方斥候,也已经足够了。即使是叶应武带着天武军,恐怕也难以做得更好了。
尚拔都有些无聊甚至无奈的策马缓缓前行,荒原上除了这百十来号人,其他哪怕是一只老鼠的影子都没有,只有在冬风中萋萋荒草摇曳,一种夕阳西下孤寂之情油然而生。
虽然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这从平时骑射、摔跤从来没有赢过就可以看出——但是尚拔都也不愿意担任在整个大军后面吃尘土的事情,到时候真的打起仗来,恐怕肉都被啃光了不说,连汤都不会剩下来一口。
据说这支胆大包天北上的宋军。不过也只有一万五千人,出动一万两千多名蒙古骑兵封锁他们南下的道路,已经算是杀鸡用牛刀了。
一名年纪不小的士卒缓缓上前和尚拔都并肩而行:“百夫长,咱们要不要加快速度赶上去。反正照某看来,咱们就算是不留下来,恐怕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些南蛮子难道还能从随州出来不成?”
尚拔都有些心动,他也隐约猜得到将自己弄出来断后。也是千夫长给万夫长做做样子罢了,就算是自己追上大队。千夫长估计也不会将自己怎么样,还能早早地吃饭呢。否则等到这百十号人赶到营寨的时候,恐怕也是残羹冷炙了。
就当尚拔都咬咬牙准备加快速度的时候,一道绰绰约约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山坡上,似乎对于这支荒野上的蒙古骑兵很是震惊,那道身影就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飞快的跑开了。
微微一怔,尚拔都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感觉在他每次摔跤失败的倒在地上的时候都会有,而这次也是不可遏抑的浮上心头,只不过作为一个担任百夫长的蒙古勇士,尚拔都自然不会拔腿就跑,而是选择带着人径直追上那道身影。
甚至尚拔都都没有派人追上大军通知一声,如果那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让整个大军鸡飞狗跳一番,估计到时候千夫长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所以尚拔都准备先看清楚了再做决定。
毕竟在这荒无人烟的原野上,能够挡得住一支蒙古百人队的还没有出生呢!
上百骑兵席卷烟尘,冲向山坡。
而就当尚拔都一马当先跃上山坡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