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特意抽掉了一支蒙古本部骑兵万人队交由阿术统领指挥,以备不时之需。
之前每一次和阿术交手。这支蒙古骑兵都没有动,而这一次大好的机会能够将郢州水师这根顶在自己对岸的眼中钉拔掉。阿术终于将这支强大的蒙古骑兵派了上来。
而且是打头阵,显然打算凭借第一次冲击就径直敲开营寨。
蒙古本部骑兵到底名不虚传。距离尚远,上万人整齐划一的向一侧调转马头,并不着急着撞入宋军弓弩的射程之内,就像是草原上势在必得的狼群一样不断游走,只等待着对手露出哪怕是一丝破绽,都能够以最猛烈的攻击致对方于死地。
“床子弩,准备!”一名都头靠在寨墙上,同样是眉头紧皱。
他们这是水师士卒并没有正常步卒那些步人甲等重装铠甲,甚至就连拒马枪等长矛长枪都没有。毕竟谁都不会想到有一天水师不得不困坐在营寨里迎战蒙古骑兵。
但是应该怎么打还是要怎么打,这是范天顺的郢州水师,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然而范天顺并不是一个软弱无能的人,甚至还是一个刚烈的猛将。
章诚有些担忧的回头看去。
汉水上依旧胶着惨烈,蒙古这一次显然下了血本,投石机的石弹就没有停止过。被这么劈头盖脸的砸,即使是楼船也都很难坚持。毕竟这个时代的船板也没有那么厚,什么水密舱之类更不要说了,一旦船底被砸穿了,就只有沉船的份儿。
火器爆炸卷起的硝烟中。范天顺的将旗依旧在旗舰上飘扬,或许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炸开冰面,向北岸!”范天顺额角上鲜血直流。但是他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前面甲板上散落着无数的石块和大大小小的窟窿,护卫在旗舰左右两侧的蒙冲此时已经沉没的不见踪影。
在石弹和箭矢中。郢州水师旗舰楼船就像是脱缰的野马,猛地撕裂周围的一层薄冰。士卒们手持盾牌顶着如雨的石弹冲到船头。径直将火蒺藜扔向不远处的冰面。
这个时候顶上去才是绝处逢生的唯一方法,这些对火蒺藜还有些恐惧的将士们哪里还将这小小的胆怯放在心上。轰鸣的爆炸声中,旗舰楼船领先,三四艘楼船陆陆续续冲到汉水江心。蒙古人的投石机距离岸边太近了,以至于根本难以打击到江心的楼船。
“打!”不等蒙古人做出反应,范天顺一声怒吼。
早就准备好的床子弩、投石机同时呼啸,向着毫无防备的对手倾泻自己的愤怒。而另外几艘楼船也是很快顶上来,甚至横过船体,士卒们径直站在船舷疯狂的扣动神臂弩的扳机。
蒙古人的投石机不得不尽量后退,而范天顺不敢和他们接着在汉水上胶着对峙,毕竟人家在岸上能够跑得了,这船沉了这么冷的天谁都逃不掉。
“留下来两艘楼船继续射击,其余战船随某回援营寨。”岸边营寨同样传来了连绵不断的厮杀声,让范天顺颇为揪心。
自己麾下的儿郎水上称雄固然不假,但是要面对凶神恶煞一般的蒙古骑兵,那就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果然是凶多吉少!章诚忍不住暗暗感慨一声,刚才如果不是他眼疾手快从瞭望楼上径直翻了下来,恐怕那突然间呼啸而来的密集箭矢足够将他射成刺猬。
即使是如此,瞭望楼上依旧留下了四五具宋军尸体。
蒙古骑兵当真是来的飞快,原本慢慢悠悠围着营寨游荡的骑兵不知道怎么地,突然间全体加速,就像是离弦之箭在宋军营寨寨墙之前擦了过去,路上就已经拉开弓弦的箭矢竟然能够抢在神臂弩和床子弩前头撒进宋军营寨中。
原本操控床子弩和神臂弩严阵以待的士卒因为毫无遮拦而损失惨重。一直到蒙古骑兵兜了一个圈子,宋军士卒方才反应过来,只不过床子弩和神臂弩射出的箭矢只是在蒙古骑兵当中造成了微不足道的死伤。
或许这是唯一一支能够让宋军独步天下的弓弩手吃亏的骑兵了。亲眼目睹如此凶猛的蒙古骑兵骑射,章诚忍不住长长吸了一口气,他很清楚。即使是天武军前来,恐怕也很难在这支骑兵面前讨到什么好处。果然“劲旅”这个两个字不是白白称呼的。
蒙古骑兵似乎并没有着急冲击营寨的样子,反倒是让陆陆续续赶过来的步卒先行冲击。或许在他们看来。刚才那一手骑射,已经足够让宋军士卒心胆俱裂了,不需要骑兵再行上场。
有这支精锐骑兵在后面压阵,蒙古汉家步卒们纷纷鼓起勇气向前冲击。只不过事实证明宋军并不是那么好惹的,密集的箭矢很快就铺天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