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远去的身影,杨絮心中百味杂陈。这还是她第一次没有和叶应武并肩北上,原来都是就在身边,从来不知相思滋味,现在心中已经有所挂怀,难以割舍。渐渐地杨絮也能领会到陆婉言她们在后院等待时候的焦灼。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战争的残酷在分离的时候赤果果的展现在每一个人的面前。杨絮轻轻叹了一口气,暗暗指责自己都在想些什么,夫君这不还是好好的在那里么!
看着几艘楼船渐渐消失在弥漫着的雾气风雪中,杨絮拭去眼角的泪水:“走,回城。”
叶应武站在船头,却是一直强忍着没有回头,虽然不知道杨絮还在不在,不过他在心中敢肯定她可能一直在看着,看着这艘最后离去的楼船。心中黯然一叹,叶应武不想多想其他,径直走入船舱。
外面小雪飘飘,船舱之内也并不甚温暖,一张巨大的舆图正对着敞开的舱门,兴州水师都统制刘师勇、都虞候孙虎臣已经静静地站在那里,天武军后厢原本就是文天祥一直代管,具体的训练实际上下面的各虞侯和都头负责的,此时叶应武带着天武军后厢北上,自然也就自领后厢都指挥使。
除了两员水师大将,文天祥和天武军总管粮草兵甲转运的江铎已经先行过江,整合后厢队列和粮草。
“末将参见使君。”刘师勇和孙虎臣同时朗声说道。
叶应武点了点头,这两员大将在真正的历史上正是南宋少有的水上良将,也是在最后天倾之刻张世杰最为依仗的左右手,只是可惜等到他们两个被张世杰赏识委以重任的时候,一切已经到了难以挽回的地步,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使君,汉水已然冰封,兴州水师还有何干事,还请使君吩咐。”刘师勇有些无奈的说道,阿术选的时机很好,今年冬天寒冷,汉水冰封,对于蒙古大军最有威胁的宋军水师被困在大江上难有动作。
更有甚者凭借着冰封,蒙古步骑两相夹击,竟然让郢州水师全军覆没,已经成为宋军水师上下急于湔雪的耻辱。
叶应武伸手在舆图上轻轻一点:“你们看,沿江下游并没有彻底冰封,而且现在虽然下雪,但是并不会持续冷太久,南方冬季回暖还是比较快的,所以某对于兴州水师的要求有那么几点。”
刘师勇和孙虎臣都打起了精神。本来南宋水师纵横江河、独步天下,现在只是拿来运粮草,让谁看起来都不免有些憋屈,再加上刘师勇和孙虎臣都是不折不扣的主战派,所以让他们两个管后勤粮草运输,更是不啻于杀了他们。
“首先北上各路大军粮草输送转运。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们两个就等着军法伺候吧。”叶应武冷声说道,粮草是最主要的,必须要跟这两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家伙说好。
“还请使君放心。”刘师勇和孙虎臣当下里毫不犹豫的答应。
叶应武点了点头:“其次,这一次通山研制出来的飞雷炮,某要求在襄阳之战结束之前,必须能够被水师将士们掌握,并且至少每一艘蒙冲上都要有所配置,回来之后某会亲自巡查。另外还有水师的日常操练。不能有所遗漏。”
飞雷炮?想起来那些被蒙着布小心翼翼运过江的粗大东西,刘师勇和孙虎臣对视一眼,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这么粗大的火器,他们还真的没有见过,就算是抛射石弹也已经足够有威慑力了,更何况是抛射满是火药的什么“炸药包”。
使君就是使君,虽然平时没有见他怎么改进兵刃火器,但是一出手想来就是不凡。
虽然这并不是拉上去打仗。但是从叶应武严肃的表情便可以看出这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刘师勇急忙拱手答应。
“之后还有,兴州网湖内的战船船坞,务必要严加保护,虽然是在咱们自己的地盘上,但是此次天武军各厢已经陆续北上,所以难防会不会有人捣乱。”叶应武有些担忧的接着说道。“尤其是南面来人捣乱,这一点不得不防。”
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战,刘师勇和孙虎臣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无奈,自家将士在前面浴血拼杀,还要提防自己人在背后捅刀子。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实在让人难受,如果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刘师勇恨不得直接带着水师杀上钱塘“清君侧”。
叶应武轻轻叹了一口气:“天武军北上,剩下虽然从各地抽调留守士卒,但是毕竟兵力单薄,其他的新军还没有训练出来,所以兴州面前就真的只剩下大江和田家镇两处防线了,而且天武军前厢也会视情况出动,所以到时候整个兴州防务,都在水师身上,你们不要以为自己只是转运粮草的,更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