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区区百名士卒绝对是一个另类。而站在他们前面的都头,年纪轻轻,但是脸上已经有一道淡淡的伤疤。手按佩刀站在那里,自有几分凛然杀气。
汪立信轻轻松了一口气。鄂州屯驻大兵总算不是没有可用之人,这脸也总算是没有彻底丢干净。只不过对于两万人当中只有一个都能够听闻鼓声而动,汪立信已经懒得去管了。
至于叶应武,同样是心中松了一口气,至少眼前这支两万的军队还没有彻底糜烂到骨子里,至少还有人在坚持这一名将士应该有的行为准则,这让叶应武在无奈之余也隐隐感觉到了欣慰。
那名年轻将领“腾腾腾”三步并作两步走上高台,当即向着叶应武和汪立信一拱手:“末将边居谊见过汪相公,不知道这位年轻相公应该如何称呼,可当真是蒙古鞑子来了?”
叶应武一怔。心中顿时狂喜,这鄂州屯驻大兵再怎么糜烂,终究还是卧虎藏龙,先不说身后的汪立信,现在眼前又是一个宝贝,这员后来坚守沙洋,并且险些杀死吕文焕的大将,怎能不让叶应武眼馋?当下里叶应武笑着拱手还礼:
“某是天武军四厢都指挥使叶应武,蒙古鞑子仍在北面。刚才所为是想要看一看这鄂州屯驻大兵当中是不是还有可用之才,能够在此危难之间站出来拼搏一二。”
“这么说来你是谎报军情了?”边居谊忍不住说道,一时间根本没有在意前面叶应武的自我介绍,毕竟他一直关心的事蒙古鞑子是不是真的近在咫尺了。并不在意眼前这个年轻人是谁。
叶应武脸色微微一沉,身后小阳子已经忍不住向前一步,刚想要发作。却被叶应武伸手拦下了。上下打量着眼前这员年轻骁将,叶应武心中忍不住苦笑一声。虽然说沙子永远遮掩不住黄金的光芒,但是眼前这块黄金未免太扎手了点儿。
见到叶应武有些尴尬。身后汪立信急忙上前冲着边居谊使了一个眼色,对叶应武轻声说道:“叶相公,这位边都头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猛将,某曾经几次见过他浴血厮杀,怕是死在手中的鞑子也有十多个了,也正是因为他杀敌勇猛,才一直没有人敢于撼动这个都头的位置,若有鲁莽冒犯之处,还请叶相公恕罪。”
“汪相公自己还没有着落呢,”叶应武斜斜的看了汪立信一眼,似乎并不领情,“就先替这些和你没有什么关系的人开脱?未免心太大了一点儿吧,汪相公难道不知道想要对付你这个小小鄂州知州,某还是有那么三分手段的。”
汪立信却没有退缩,反倒是冲着叶应武一拱手:“叶使君,请听余一席话,如此人才若是不能委以重任,恐怕叶使君以后会后悔啊!”
“叶使君!”一直有些诧异是什么人会让汪立信这样低声下气的边居谊,终于没有再放过这三个关键字,顿时忍不住惊呼出来,“你是兴州叶使君?”
叶应武点了点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边居谊顿时老脸一红,当即单膝跪下,冲着叶应武拱手说道:“末将刚才未曾注意到使君之身份,还请叶使君万万恕罪。末将和蒙古鞑子几番交手,知道鞑子凶狠异常,使君能够屡屡挫其锋芒,实在是我辈之楷模,家国之栋梁。”
看着边居谊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叶应武和汪立信都是一怔,旋即明白过来这员猛将刚才是太过关注蒙古鞑子的消息,所以根本没有在意站在眼前的年轻将领是谁。
叶应武伸出手扶起边居谊:“边将军请起,某非是谎报军情,而是实在有不得已之处。若非如此,焉得与边将军相会?”
边居谊很是高兴:“能够得遇使君,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若是使君不嫌末将粗鄙,还请收归天武军麾下。末将对于天武军,已经是向往已久,蒙古鞑子望风披靡之感觉实在难得。”
叶应武心中暗喜,自己的这个名头总算是闯出来了,或许在其他地方还没有那么响亮,但是至少这代表在荆湖一带,天武军已经是蒙古鞑子“克星”的象征了,而叶应武也随着天武军名气的高涨成为还有抱负的将领和官员们投奔的不错选择。
不过表面上叶应武还是微微皱眉,轻声说道:“话虽如此,但是天武军也不是次次都能让蒙古鞑子望风披靡。将士们也都是在用血肉之躯抵挡蒙古鞑子的冲锋,天武军的赤旗是用鲜血染红的。若是没有做好随时战死的准备,某奉劝边将军还是好好在这鄂州屯驻大兵当中打拼为好。或许此生还能得遇贵人提携。”
叶应武说的是事实,在没有自己的另外一个历史上,边居谊确实是在鄂州屯驻大兵中崭露头角,而被新官上任的京湖制置使李庭芝赏识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