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汪立信趁着这个功夫,急忙上前和文天祥见礼,汪立信是鄂州知州。而文天祥是天武军四厢都虞候,看上去实际上汪立信应该官职更大,但是文天祥可是叶应武亲信中的亲信,首席幕僚。不是他这种半路上投靠的人能够相比的。
否则叶应武也不会把至关重要的而天武军四厢都虞候交给文天祥,在天武军系统中,这可是名副其实的二把手。
当然。文天祥的才能,倒也的确配得上这个官职地位。
“汪相公?久仰大名!”文天祥急忙行礼。脸上的笑容很是真诚。他可不是那种喜欢说虚假话的人,此时也说明文天祥在心中是真的对于汪立信很敬佩。或者说是很欣赏。
汪立信有些受宠若惊,不过毕竟都是官场上摸爬滚打的人了,还不至于就此失神。邓光荐见到文天祥和汪立信如此,也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微笑,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两天和汪立信一起收编鄂州屯驻大兵、整顿郢州政务,很是融洽,对于汪立信的才能,邓光荐自然也是赏识有嘉。
现在文天祥同样很是赞赏汪立信,那就不用担心汪立信会不会在天武军文武的系统中沉沦了。
只不过在邓光荐和汪立信暗暗高兴的时候,一直被天武军士卒拱卫在中间的马车,车帘突然间掀开,第一个走出来的却是年纪轻轻的青裙女孩,也不知道是因为突然间感受到寒风,还是看到眼前士卒伫立森然的场景,女孩忍不住下意识缩了缩头,方才从马车上跳下。
紧接着一名年纪不大的少女缓缓走车中走出来,一身淡红色的衣裙迎风轻轻舞动,和之前的婢女不同,少女并没有被眼前的场面吓住,反倒是伸了一个懒腰,长舒了一口气,仿佛旅途的疲惫都在这轻轻的气息中消散。
迎着风,俏脸上微微的笑容,就像是最美的春妍。
即使是已经成家立业的汪立信和邓光荐,看着都是心中没来由的一动。只不过护卫的天武军将士,却是整齐划一的同时单膝跪地,手中长矛狠狠顿地,朗声喝道:
“参见主母。”
主母?邓光荐有些诧异的看向文天祥,整个天武军上下,能够当得起一声“主母”称呼的,也就只有叶应武的妻室了,不过这个时候叶应武的妻室过来做什么?
更何况这个少女看上去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显然不像是操持叶家后宅的主母啊。
只不过文天祥却是没有在意邓光荐的目光,径直向前微笑着一拱手:“主母舟车劳顿,还请到后宅休息。叶相公也在此间,主母应该会见到。若有什么需要,直须跟某吩咐。”
刚刚从马车上走下来的那名少女显然也被天武军士卒突然搞出来的阵势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手放在胸口,轻轻舒了一口气,方才冲着文天祥点头。实际上文天祥刚才说的什么,她根本没有听进去,不过这少女也不是什么傻瓜。自然能够猜测出来几分。
一想到自己还没有见到叶应武,就要先对上叶梦鼎。少女也感觉一阵头痛。本来就和叶梦鼎只有过几次照面,现在自己和叶应武那一亩三分地儿的事情还没有弄明白呢。就先碰上叶梦鼎,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之间的关系。
作为儿媳,应该怎么伺候公公?少女拼命的回想家中婉娘姊姊和琴儿姊姊是怎么办的,可是最后搜肠刮肚却也想不起来什么。只能浑浑噩噩的向着后院走去。
而她的婢女也是急忙跟上去,尽量压低声音:“娘子,咱们应该怎么着?”
少女看着身后只有几名侍卫远远的跟着,心中总算是没有那么大的压力和负担,苦笑着说道:“没有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也不知道这位公公好不好说话。这个死人在襄阳都已经打赢了,竟然还从那里待着就是不动弹,要是有他在,哪里用我来担忧这个。”
侍女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娘子,您这可是把使君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了,需要的时候心中比谁都牵挂着,不需要的时候怕是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被自家贴身婢女这么一揶揄,少女的眼眸中出人意料的蒙上一层雾气,旋即微微闭眼。摇了摇头。或许自己从当初第一次莫名的招惹这个叶应武叶使君开始,就已经被牢牢的绑在了他的身边,再也难以挣脱了吧,只是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命运之神是这样安排的。
因荷而得藕。有幸不须梅。
看着不远处绽放的寒冬腊梅,少女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谁说自己平时不需要的时候没有牵挂着,只是大家心知肚明没有点破罢了。后宅几个姊姊。谁不是一天到晚牵肠挂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