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怎么,可是有心事?”身边突兀传来声音,杨宝有些诧异的看去,却是叶应武端着酒杯送到他身边。
他作为天武军中军都指挥使,本来就坐在叶应武的下首,所以两人之间隔得很近,叶应武递过来酒杯甚至不用起身。
杨宝急忙摇了摇头,和叶应武碰了一杯,苦笑着说道:“承蒙使君关怀,属下只是有些出神了,还望使君不要见怪。”
叶应武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不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着说道:“这倒是没有什么,某也很是好奇你杨宝能有什么心事,本来就是坦坦荡荡的男儿,有什么都可以说出来嘛,藏着掖着多不好。”
微微一怔,杨宝旋即正色说道:“使君这话实在让属下受用。属下并没有什么心事,只是在想······”
叶应武微微一笑:“你想什么,想说就说,不说某也不强求,反正某自认为还是很了解你的。”
杨宝一顿,冲着叶应武郑重点了点头,不过终究还是没有说,心中却感觉有一种暖流缓缓流淌。
就在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的时候,牛富仿佛是下定决心一般,径直走到叶应武身前:“叶使君,不知道可否借来片刻光阴,与某到议事堂中一叙?”
叶应武回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旋即笑道:“荣幸之至。”
两个人相继离开大堂,而王进无意间回头,看见叶应武和牛富的背影,旋即忍不住微微一笑:“这位牛统制看来也是忍耐不住了吧。没有想到咱家使君的魅力走到哪里都是一样的大啊。”
江镐咬着一根羊腿,说话有些含糊不清,索性也懒得回答,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只不过牛富和叶应武一前一后都没有感觉,庭院中还有积雪尚未消融,地上依旧是湿漉漉的。几树腊梅迎着洁白的月光绽放,风带来冷意的同时,也没有忘记带来腊梅的清香。
牛富倒也没有犹豫,回头看向叶应武,开门见山的说道:“叶使君,如何对付襄阳吕家兄弟,想来叶使君心中已经有数,倒也不需要某多说什么,但是某想问,叶使君真的只想要襄阳和樊城么?”
叶应武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显然被牛富的直接吓了一跳,不过叶应武也知道牛富想来是那种耿直、有什么说什么的人,话既然这么说出来了。说明在他心中已经憋了很久了。
伸手轻轻拍了拍一侧腊梅树,叶应武笑着说道:“襄阳和樊城土地肥沃,当年更是岳武穆屯兵储粮的地方,这样的险要之地、丰腴之地,某当然是想要收入囊中。此话可以明明白白的说给牛统制听。毕竟兴州三县之地,实在是太小了。”
“兴州三县之地太小,恐怕这襄樊两城之地。也大不到哪里去。”牛富似笑非笑的看向叶应武,“叶使君,你是什么样的人。相比自己很清楚,某依旧是斗胆的问那个问题,叶使君想要的只是襄阳和樊城么,想要的只是吕家兄弟倒台么?”
叶应武猛地转身。看向牛富。这一刻他甚至隐隐约约的从牛富的眼睛中看出了期待的神色。难道这个家伙也期待自己能够给出他那个答案么,否则不应该是更加犹豫和紧张吗?
狠狠咬了咬牙,叶应武拍了拍手,虽然手上似乎并没有什么灰尘:“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不知道牛统制想要得到某什么样的回答?在牛统制这一亩三分地上,有些话某还不想就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否则岂不是受人把柄。”
牛富双眼中绽放出精光。出乎叶应武预料的直接单膝跪倒在地,冲着叶应武一拱手:“末将侍卫马军都统制牛富。愿意为叶使君效劳,承蒙叶使君不弃,能够在麾下略尽绵薄之力!”
叶应武感觉自己脑海中就像是有雷霆猛地炸响,什么情况?这个牛富刚才在酒席上还迟疑犹豫,现在怎么就这么直接的向自己效忠了,就算是知道他的性格向来耿直,但是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于耿直了,要知道过于耿直,可就是轻率了。
轻率不是什么好性格,而且说明这样的人更容易改换门庭。
感受到身前叶应武纹丝不动,牛富显然已经有所预料,显然叶应武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效忠吓了一跳,此时还没有回过神来,而且应该也在琢磨自己是不是在使诈,当下里牛富轻声开口:
“还请叶使君放心,某有此心已经非是一天两天,戍守樊城十余年,这天下是什么样的变化,牛富自问心中看的一清二楚。这大宋已经糜烂到了骨子里,北方的蒙古鞑子也是在襄阳一战中元气大伤,放眼天下有能力改变这一切的,就只有叶使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