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而且托天气寒冷的福气。路上泥泞难走,所以运到两淮的新式火器只有二十台,更多的新式火器只能慢慢悠悠在路上磨蹭。这种新式火器在襄阳大展雄风、一战定胜负的事情,苏刘义还是很清楚的。所以他也更加期待新式火器在两淮的表现。
毕竟这百余年南宋和金、蒙古的拉锯战已经表明,一种新式火器的诞生完全可以决定一场大战的胜利归属。
“迅速拉上来,压制蒙古鞑子的投石机。”苏刘义沉着下达命令。
他已经能够看到搭在寨墙上的云梯。而这边宋军士卒也是飞快的爬上寨墙,一支支长枪顺着墙沿拼命向下捅刺。而蒙古士卒也是不甘示弱的挥动刀刃,呐喊着向上攀爬。
一支箭矢贯穿寨墙上宋军士卒的躯体。只不过他依旧瞪大眼睛挥动手中的长枪,鲜血从伤口中渗出来,染红了衣甲,终于还是无奈的缓缓摔落寨墙,看向天空的眼睛从未闭合。
这只是寨墙上一名士卒的缩影,无数的士卒怒吼着前赴后继,虽然他们刚才曾经胆怯、曾经慌乱,但是在这个时候,谁退缩谁就是孬种,谁退缩谁以后也没有脸见人了!
“放!”一声吼叫从后面传来,更多的箭矢呼啸着越过寨墙,宋军弓弩手没有要在蒙古骑兵面前退缩的意思,他们拥有着世上最精良的弓弩,怎么可能向一群还在使用简易弓箭的家伙退步?
已经射空了箭囊的蒙古骑兵纵马狠狠撞击着寨墙,马刀挥舞,劈砍那些从上方捅下来的长矛。
后方蒙古投石机还在拼尽全力咆哮怒吼,石块不断地砸在寨墙上,或者越过寨墙打在宋军士卒的头上,已经顾不上寨墙附近还有无数自家士卒了,谁都看得出来,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双方唯有拼尽全力支撑下去,才能够取得胜利,最先倒下的一边肯定死无葬身之地。
只不过天空中很快响起来莫名的厉啸,无论寨墙哪边的将士,都下意识的抬头看去,从宋军营寨侧后方,一个个包裹的鼓鼓囊囊的东西划过一条弧线,越过寨墙、也越过激战的人们,更越过满是尸体的空地,径直砸在蒙古分布密集的投石机方阵当中!
“轰——”爆炸声震天动地,火光冲天,也不知道有多少投石机被直接点燃,付之一炬。
天地间仿佛都在下一刹那寂静,蒙古士卒诧异的回头看去,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仿佛拥有毁天灭地力量的新式火器,而襄阳那边传来的消息更是已经被严密封锁,所以他们更不会想到,世界上竟然还会存在这样威力巨大的火器!
这是苍生天的怒火,是老天爷降下惩罚,是滚滚的天雷,对准他们这些犯下过错、两手鲜血的人。
一排排措手不及的蒙古工匠和留守士卒在爆炸当中有如被风吹的麦子一样倒下,而那一面面曾经耀武扬威的黑色旗帜也被炸上天空,又狠狠的摔落在地上。
曾经指挥蒙古士卒进退的号角已经没有了声响,而大多数的蒙古士卒脸上都流露出茫然的神色,他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向前进攻,因为向前很有可能触动天神的怒火。
“突火枪!”苏刘义脸上流露出狂喜的神色,现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火蒺藜,给老子上!”
数十名突火枪手已经反应过来,飞快的冲上寨墙,点燃突火枪,正对准近在咫尺那些不知所措的蒙古步卒!而一发发火蒺藜也是毫不吝惜的直接扔下寨墙。
沿着寨墙接连不断都是爆炸的火光,这个时候宋军也顾不上营寨寨墙都有可能被这爆炸掀翻。
飞雷炮依旧在尽情宣泄着自己的怒火,前方一片火海。
“打开寨门,各部随某冲击!”苏刘义怒吼道。
一直紧闭的寨门猛地分开,而外面的蒙古士卒突然间发现他们一直无法逾越的厚重寨门竟然自己分开了,还没有等他们回过神来,一支支箭矢已经贯穿了大多数人的胸膛,紧接着一排排的宋军长矛手迈动着坚定的脚步向前。
蒙古步卒已然不可遏抑的溃败,尤其是陪同他们进攻的那支蒙古千人队已经近乎全军覆没的情况下,这些蒙古士卒的脊梁骨似乎都被突然间展露威风的飞雷炮打断,只知道拼命的向着没有火焰、没有爆炸的方向奔跑,一时间宋军士卒竟然也追赶不上。
苏刘义轻轻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飞雷炮在关键的时候力挽狂澜,恐怕蒙古步骑还不至于这么简简单单就放弃攻击,甚至有可能这个时候寨墙都要守不住了!
这新式火器到底是不同凡响,也难怪饶是阿术那样的统帅,在这面前也只能甘拜下风,尤其是他面对的还是两百台飞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