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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赵文义的眉头渐渐舒展,脸上流露出一丝笑容,王安鹤知道有戏,急忙毫不犹豫地接着说道:“更何况不要忘了,官家终归是在贾相公的手里,这叫什么,挟天子以令诸侯!先不要说你赵文义本来就是大宋远支宗亲,说什么也不能看着这大宋断在叶应武的手里,单单就说能够扳倒叶应武,你便想想这是怎样的功绩!而且愚兄就实话实说,这一次翁相公和临安的留相公、陈相公他们,可是布下了天罗地网**阵,就等着叶应武撞上门来呢,在这临安一亩三分地上面,他叶应武再有能耐,难道还能斗得过已经在临安这么多年的贾相公?”
迟疑片刻之后,赵文义缓缓靠倒在椅子上,轻声说道:“不知道王兄在贾相公心中,又是什么样的地位?某赵文义要是能够投靠过去,又能够给予某什么好处?”
王安鹤身躯一震,脸上流露出狂喜的神色,赵文义这么说,已经是在心中同意了,现在就是在赤果果的谈价格罢了。若是说别的也就算了,谈价格王安鹤可是一点儿都不怕:“愚兄这一次出临安,主要就是为了遍访各路故友,贾相公能够把这么一件重中之重的事情托付给某,贤弟不用想也能知道某是什么样的地位,贤弟身在曹营心在汉,单是这镇江府知府的身份,就已经足够在贾相公那里换来不少好处了,更何况愚兄也相信,贤弟这几个月也应该不是在镇江府当睁眼瞎,一些天武军的秘密,还是知道的吧。”
长长舒了一口气,赵文义拿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嘴中慢慢咀嚼着,良久之后方才轻轻点头:“此话当真不假,某赵文义可不是什么无能之辈,这该知道的。自然都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承蒙叶使君的信任,也已经知道了。更何况这镇江府,现在愚弟还是能够说得上话的······”
“此话何意?!”王安鹤也不是愚笨之人,顿时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怎么这赵文义突然间开始拍叶应武的马屁了,这和刚才不一样啊!
猛地把筷子扔到地上,赵文义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安鹤:“王兄,这一次怕是你失算了!六扇门弟兄何在?!”
话音未落,几名劲装士卒同时破门而入,手中佩刀同时架在了王安鹤的脖子上!王安鹤脸色大变。顿时完全明白过来,伸手颤抖者指向赵文义:“你······你竟然······”
“王知府还真是当局者迷啊。”一道有些瘦弱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来的年轻人脸上还带着疲惫的神色,不过却遮掩不住炯炯的目光,“还真是感谢王知府能够自己送上门来,王知府可是使君的岳父老泰山,郭某也不敢过于冒犯,押下去好酒好肉伺候!”
王安鹤面如死灰,来的是谁自然不用说了。整个镇江府自称“郭某”又有能耐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也就只有镇江府通判郭昶了。只不过王安鹤还是有些不解的看向赵文义,急匆匆的说道:“告诉某,为什么?!”
“为什么?”赵文义长身而起,之前脸上的颓然和萧索神情已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昂扬的斗志,一如刚才上山时候的王安鹤,“原因还需要解释么。叶使君能够把镇江府全都托付给某,单凭这一份信任。某就不可能跟着你们走这条注定会失败的道路!王兄,还是抓紧认清现实吧。更何况你还是叶使君的岳父,这份关系可是别人比拟不了的,王兄何必还执迷不悟呢?”
“岳父?!”王安鹤冷冷的重复了一遍,旋即跺了跺脚,“某王安鹤一生就当没有这个女儿,哪里来的女婿!”
郭昶和赵文义都是知道当时平江府内情的人,其实整个天武军上下对于叶使君大闹江南的事情,谁不是津津乐道?现在见到王安鹤为了和叶应武做对,竟然连一向疼爱的亲生女儿都不认了,再想想之前王安鹤千方百计的想要凭借着这个女儿攀上皇家的高枝,郭昶和赵文义也只能对视苦笑,世上竟然还能有这样绝情和执迷不悟的人,也难怪能够和贾似道一拍即合。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此言当真。”赵文义轻轻的叹息一声,也不知道是在惋惜王安鹤,还是在为他和郭昶费了半天的力气又是引诱、又是演戏最后捉到这么一个人物而感到不值。
摇了摇头,郭昶无奈的说道:“先押下去吧,以后怎么办还得请示一下使君和主母,毕竟这也算得上是他们家的私事。不过在这之前你们几个负责让他开口,能说出来多少是多少,等会儿某亲自去看看。”
“遵令!”几名六扇门士卒急忙应道,这个时候也不管王安鹤怎么破口大骂赵文义是“无耻小人”、“卑鄙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