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陛下怎么样本宫不管,但是今天这样的大事容不得她们捣乱!”
“谁,是谁捣乱,快扶朕去!朕要看热闹!”一直靠在全皇后肩膀上的赵禥,也不知道是怎么听见了这一句话,竟然瞬间转醒,双手一阵乱拍,“快,快去看热闹!”
全皇后流露出无奈的神情,只能一边接过女官递来的手帕,帮助赵禥擦拭嘴角的口水,一边细声劝道:“官家,官家莫要惊慌,热闹便在前面,正是襄阳之战得胜归来的天武军要入临安夸功,官家莫不是忘了?”
赵禥揉了揉眼睛,长长出了一口气:“哦,是啊,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这位叶卿家倒是立下了大功劳,保我大宋江山,好,这个热闹,这个足够热闹,只是不知道这把蒙古人打的屁滚尿流的天武军,和朕的禁军有什么区别,要是两边打一仗,分出胜负,这可就好看了。”
见到赵禥不知不觉的想偏了,全皇后只能轻轻伸手扶额。虽然他知道自家夫君明显的痴呆弱智并不是天生的缘故(作者按:南宋度宗赵禥为妾室所生,为防止主妇迫害,其母下药欲毒杀婴儿,被及时救下,但是因为惊吓和药物,使得长大后智力障碍,略显痴呆),不过能够嫁给了这样的夫君,就算是母仪天下,也是令人颇为头疼和伤感。
当下里全皇后没有过多解释,眉宇之间浮现出一丝怅然,只能眼见不见为净,快步走下大安辇,一边抬高衣袖掩饰肩膀内侧赵禥口水的湿痕,一边对着贾似道苦涩一笑:“让贾相公见笑了。”
贾似道轻轻摆手,依旧颇为恭敬:“圣安否,可上城门?”
看了身后两名有些惶恐的宦官一眼,全皇后急忙回答:“圣躬安,可行。”
“大安辇,起驾!”也不用那两名宦官高喊,贾似道就已经代劳了,这个执掌大宋朝政数十年的老人站在风中,面沉如水,看的全皇后也是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战。
“起驾!”前面引路的骑兵高声呼喊,继续缓缓催动战马。
而贾似道则是快步回到正窃窃私语的百官当中,轻轻咳嗽一声,顿时周围一片鸦雀无声。作为他左臂右膀的翁应龙上前两步:“相公,莫不是官家有恙?这样便是最好。”
贾似道嘴角边泛起一丝冷笑,对于自己这个帮忙操持一切的亲信倒是没有隐瞒的意思:“老夫倒是希望官家有恙,只不过这全家女儿也有几分心计,看出来老夫的意思,愣是不想让老夫遂愿!”
翁应龙忍不住撇了撇嘴:“这皇后娘娘之前不是很老实么,当年丁大全一党的余孽之女罢了,难道还能想要和相公您作对,照属下看来,或许是因为见识短浅看不穿相公的心思罢了。”
“若是这样,倒是谢天谢地了。”贾似道眼眸愈发深邃,“只是这世间可不是件件事情遂人所愿,之前每年出城祭祀、校阅禁军,这全家女儿向来是很少现身,今天却早早的做辂车跟在大安辇后面,又这么积极的上前来劝慰官家,分明是看出来今天有什么端倪。
“但愿她只是牵挂官家。”翁应龙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狠厉的神色,“若是想要对相公有什么不轨,那咱们可不能手下留情。毕竟是后宫之主,不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女子。”
摆了摆手,贾似道喃喃说道:“先不要管她,一个弱女子没有外面人帮助,根本翻不起来什么风浪。天武军入城夸功,这么大的事情你可不要给老夫弄砸了,该下的绊子也下了吧。”
翁应龙轻轻一笑:“属下办事,相公尽管放心。可有他叶应武好受的。天武军或许在襄阳还能逞威风,不过到了这临安,也得看看是谁说了算。只不过相公有没有打算好,接下来应该如何?”
两人低声交谈,已经走到了和宁门下,不远处的禁军士卒同时躬身行礼,大安辇上一道瘦削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头戴通天冠,身着绛纱皇袍,腰缠金缕腰带的宋帝赵禥缓步走下大安辇。
翁应龙只是看了一眼,却也是忍不住笑出声,原来赵禥的通天冠已经歪了,如果不是带子还系着,恐怕早就掉落在地上了。后面辂车上走下来的全皇后看到了也是心中一惊,自己从大安辇上离开的匆忙,却是忘了官家的通天冠因为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缘故,已然歪斜。
不过好在一侧的宦官眼疾手快,听到低低的笑声之后察觉到不妙,急忙上前帮助赵禥扶正冠带。
“臣叩见陛下。”以贾似道为首,百官躬身作揖,井然有序。
毕竟赵禥这个官家没有正形,百官可还是要脸面的,这些必然的礼节都是整齐划一、一丝不苟。
赵禥显然还没有醒过神来